“你個小賤蹄子還護著他”
“算了,算了”李老大不耐煩的擺擺手,“就花錢雇兩個人來吧”
“什么,還雇人,你當家里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那怎么辦你想叫我和逢春累死”
李老大突然悲從中來,盡管老三媳婦也會和老二老四家的頂頂杠杠,但她到底顧大局。
有什么事,三個兄弟都能互幫互助。
獨他好像和其他三兄弟不是一個娘養的,明明就是一個爹,一個娘。
他能怨誰
只能氣得自抽了一個嘴巴子。
焦氏吧嗒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扭頭對著西屋罵“你個裝死挺尸的,沒聽到你爹的話啊,還不趕緊給我滾起來,到田地割麥子去”
冷氏病的米水沒沾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淚都快要流干了。
天還沒亮,福全就鬧著要起床吃餛飩,還要吃蝦仁餡的。
相公喊她做,她不過就說了一句,她頭昏的厲害,實在起不來床,而且孩子也不能一唯的縱著。
結果,相公倒打了他一巴掌,罵她是個惡毒的后母,一唯的只知道虐待孩子,然后氣咻咻的帶著福全出門了。
這是什么樣的婆婆,什么樣的丈夫,什么樣的孩子,什么樣的家
聽說天寶媳婦的娘和他丈夫和離了。
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十里八村,都當一件稀奇事來講。
她也想和離。
“不好了,國義哥,你家逢春失足跌進河里去了”
“什么,這還了得”
李老大差點不曾嚇死。
焦氏雖然心里著慌,倒沒嚇的失了主意,只道“我家逢春又不是不懂水性,怎”
來人急的打斷他“反正他沉到塘里去了,人到這會子都沒上來,你家福全正站在那里哭的嗚里哇啦。”
“啊”
這一下,焦氏沒了主意,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個倒栽蔥。
半個時辰后。
藥廬。
賀蘭月拉著王落葉的手,一早等在圩埂上,翹首以盼。
“娘,你說姐姐今天真的能回門嗎”
王落葉有些擔心,畢竟迎親那天,姐夫都沒來。
有一回,她聽姐姐說,天寶哥哥就是李逢君,她當時還十分驚喜來著,因為天寶哥哥不僅長得好看,畫得一手好畫,還威風八面,將來他一定能保護照顧好姐姐。
誰知竟是個最不靠譜的。
賀蘭月心里也著急,想著即使李逢君不能和花兒一起回來,花兒一個人回來也是好的,她急于知道她在婆家過得怎么樣。
關鍵是李逢君有沒有欺負花兒。
想到這里,她心里難免有些后悔,沒一力勸阻這門婚事。
可花兒執意要嫁,即使她怎么勸,恐怕也不能讓她回轉心意,就像當初她執意要嫁給王青山時,娘越是阻止,她越是要嫁。
等著,等著,那邊走來一個青衣飄飄,身材清瘦的人,王落葉立刻興奮的跑過去“舅舅,舅舅”
“葉兒,你慢點跑。”
賀蘭泓迎過去,揉揉她的包子頭,牽過她的手,問道,“你姐姐姐夫還沒回來么”
王落葉嘟起小嘴“還沒呢。”
“不急,時間還早呢。”賀蘭泓臉上沁著一層薄薄的汗,唇角微向上揚起一個和煦如春光般的笑容,牽著王落葉走到賀蘭月身邊時,笑道,“你何苦一大早就巴巴的等在這里,在家里等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