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低頭想了想,覺得可行,反正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而且家里冷冷清清的,多一個孩子也熱鬧,省得他望著二哥四弟家熱熱鬧鬧只有羨慕的份,遂點頭答應道“明兒一早我們就過去瞧瞧。”
“你可總算爽快了一回。”
“我什么時候不爽快了,天寶媳婦,你說你三叔是不是個爽快人”
王落花笑道“三叔最是個爽快人。”
她提起這事的本意倒不是叫她抱養孩子,只是想讓他們放寬心,誰曾想竟有這意外之事,不過也算是好事一樁。
第二天一早,夫妻吃了早飯,和二房四房打了聲招呼,就急急趕到了許氏娘家所在的村子南塘巷,領來一個衣衫襤褸,拖著鼻涕,臉上臟兮兮的小女娃。
小女娃大概也只有兩三歲的年紀,局促的低著頭,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緊張的接受著眾人的打量。
馮氏瞧小丫頭又臟又瘦,心生憐憫,不由的搖頭,想好好的將武大保夫妻二人痛罵一頓,想想小女娃初來乍到必然是怕的,別再嚇壞了人家,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白氏抱著小女嬰囡囡,正用波浪鼓哄她,見了小女娃是直搖頭“這孩子,可憐見的。”
許氏氣得罵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夫妻就是絕配,都一樣的不是個東西,也不怕遭了雷劈。”
連遭雷劈的話都罵出來了,可見她有多憤怒。
她牽住了女娃的手道,“將好好的一個孩子虐待成這樣,二嫂,弟妹,你們可不知道,我和國興哥過去的時候,武大保家的那個潑婦,正將孩子按在地上打,瞧把我孩子打的。”
她也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又看向王落花道,“花兒,你趕緊拿點金瘡藥,和我一起過去,替孩子檢查檢查,再洗個澡。”
就算花兒醫術不行吧,總歸懂醫術。
“誒”
“我也過去一起幫忙。”
許氏立刻不樂意了“二嫂,這可是我孩子,有花兒就行了,還要你瞎摻合個什么勁,難不成你也瞧上這孩子了”
馮氏“”
白氏笑著拉拉馮氏的衣角“二嫂,你瞧三嫂這樣,好像要搶她孩子似的。”
許氏白了她一眼“瞧把你能耐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氏也不與她計較,哄著囡囡睡覺去了。
許氏今兒不打算下田割麥,都交給家里幾個男人。
她一把抱起小女娃帶著她回屋檢查洗澡了,一檢查不要說許氏,就連自以為冷心冷意的王落花都要哭了。
小女娃身上傷痕累累,幾乎沒一處好。
問小女娃,小女娃只害怕的說,是爹拿板凳砸的,娘用燒火棍打的,氣得許氏又將武大保夫妻咒罵了一千八百遍。
小女娃以為許氏生她的氣,怯生生的說道“嬸嬸,你別生氣,我很乖的,我吃得也很少,能干活,什么活都可以干。”
許氏一聽,哭了。
“嬸嬸,你別哭,都是丫頭的錯。”小女娃手足無措的看向王落花,“姐姐,求求你,勸勸嬸嬸,別叫嬸嬸哭了,都是丫頭的錯,嬸嬸,你別生氣了。”
“不是。”王落花忍不住哽咽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的頭,“不是丫頭的錯,嬸嬸也沒有生氣,她是心疼你。”
“嗯,嬸嬸是心疼你,不,我是你娘,從今往后,你就叫我娘。”
小女娃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真的嗎,丫頭可以叫你娘”
以前爹娘也讓她叫爹娘,可自從有了弟弟后,爹娘就不讓她叫爹娘了,還說她是他們花銀子買來了,要將她賣了。
“嗯。”
許氏重重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給小女娃洗頭,洗澡,然后小心翼翼的上了藥。
待收拾的干干凈凈再出現在馮氏和白氏面前,二人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嘆,想不到這小女娃收拾收拾,還真好看。
哪怕遭受了虐待,臉上腫著幾道五指印,但依然可以瞧出雪白的皮膚,水靈靈的大眼睛,再仔細那么一打量,馮氏和白氏都愣了愣。
這孩子的眼睛怎么生得有點像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