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皺皺鼻子又撇撇嘴,最后還是痛的齜牙咧嘴的任由她替他敷了藥,然后她又將自己的衣裙撕破,替他包扎好。
幸好,后來一鞭子只是擦肩而過,傷的不重,連藥都不用上,是李逢君為了裝死裝的像,自己特意滾了幾滾。
“今兒你將口水涂在我身上,等明兒我也要將口水涂你”他突然愣住了,“你瞧,那那是什么”
王落花回頭一瞧,竟是剛才那個女子,拖著一瘸一拐的腳步,艱難的朝著她走來了。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到現在才回來嗎,就是碰到了她,她腿受傷了。”
李逢君這才放下警愣,“哦”了一聲,好奇的打量著走過來的瘋婦,那婦人卻又不敢動了,可能實在是腳痛的很,她突然跌到在地。
“你可別嚇她,我過去瞧瞧。”
王落花拿著剩余的一株草藥,小心翼翼的接近她,一邊走,一邊道“這是能治你腿傷的草藥,我馬上給你敷藥好不好”
那婦人直盯著她,不說話。
王落花又近了一步,耐心的對著她道“你放心,我只是想醫好你的腿,不會傷害你。”
那婦人還是盯著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現在很痛吧,敷了藥就沒這么痛了,你聽話,讓我過來替你敷藥好不好”
李逢君從來都是個急性子,哪會有這般耐心去哄一個瘋子,可此刻他見王落花這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感動。
小干柴,不僅好看,還好心。
她娘眼光真不賴。
要不是娘堅持,他就錯過這么好的媳婦了。
去去去。
他在想什么呢
這小干柴害得他一點自由都沒有,哪里好了
正想著,那女子說話了“痛,好痛,我聽話,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李逢君瞧見她,也覺得著實可憐,氣得捏起拳頭。
臊他娘的
竟然連這么個弱女子都不放過。
若有一天他逮著打她的人,定將那王八崽子揍成肉泥
“你別怕,不會再有人打你了。”王落花再一次問她,“讓我替你敷藥好不好”
女子愣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
王落花松了一口氣,走過去替她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傷勢,先敷了藥。
當村里人看到王落花和李逢君帶著一個又臟又臭,臭的能熏出十里地的瘋子回來,李逢君還弄的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個個咂舌不已。
有人道“天寶不是娶了個福星回來么,怎么還弄的這么倒霉哭沖,一身是傷”
焦氏一瞧,興的就像發現了什么大新聞似的“什么狗屁福星,馮曉荷那個狐媚子這下把牛皮吹破了吧,這分明就是個災星,不過災星配災配,倒是天生一對,也省得禍禍了旁人。”
“唉”有人搖搖頭,并沒有接焦氏的話茬,只捂著鼻子道,“我的天爺喂,天寶不懂事,怎么他媳婦也這么不懂事,竟招了這么個白頭發的瘋子回來,又臟又臭,這瘋子別不就是前些日子傳的野人吧”
“肯定是,萬一叫這瘋子跑出來傷人可怎么的好”
“不行,不行”焦氏一拍大腿,“我得趕緊家去,不能叫我家福全出來,萬一被這白發妖怪傷著了就不好了。”
她臉上夾雜著焦急和興奮之色,急匆匆的跑回家去,見福全正在院子里玩耍,叮囑他不許出去,說村里來了瘋子。
李老大走出屋子,不滿的盯著她“你這婆娘又瘋鬧什么,哪里來的瘋子”
“真個,不信你去瞧,是那個掃把星和他的掃把星媳婦招回來的,你可沒瞧見那個瘋子,臭的能把人熏死過去。”
“”
“你也沒瞧見天寶哈哈”她忍不住兩手一拍,“弄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倒像開了個油醬鋪,衣服也扯壞了,哈哈”
“”
“我就說嘛,她哪會是個福星,什么天降祥瑞,那分明是天降異象,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個姓王的小狐媚子根本就是個妖孽,禍害,禍禍的我家逢春到現在都不能起床。”
“好好的,你怎么又咒起人來。”李老大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你再鬧的叫他們知道了,我看你今晚還有什么臉去求他們幫家里割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