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南美人多。
誰知他皇帝老子也來了江南,他皇帝老子對煙霞山有著令人費解的情懷,有他在,礦鐵定是開不了,而且只是傳說有金礦,誰知道是不是真有。
他原也瞧不上雁回山那樣的小礦,但見他皇帝老子遲遲不走,他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于是,又在鶯鶯的提議下,在雁回山開礦。
恰好離梅花鎮不遠處,有座雁回山莊,山莊雖然寒酸了些,總比那些簡陋的破客棧好多了,他暫且就在這里安頓下來。
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回去還不要被那幫大臣和他幾個兄弟嘲笑死了。
那些大臣肯定像打了雞血似的,天天忙著上奏折,就像當初韓榮翕的事,讓他丟了好大的臉面。
本來父皇還想封他為晉王,結果也因為此事泡湯了,就封了他一個涼王,不是告訴他要涼涼了
他氣得一巴掌將鶯鶯扇倒在地,然后扔下一千兩銀子讓她善后,便氣急敗壞的要回京都,還沒等他走出屋子,一把被任迎九揪走了。
任迎九將他揪到另一個房間,他一眼就瞧見他皇帝老子早已經等在那里,這會子正陰沉的臉色坐在正中間的紫檀椅上,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他嚇得一個激靈。
“父父皇”
他牙齒打顫,正要跪下,皇上已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他砸過來。
他下意識的往旁一躲,幸好,他身手還算敏捷,成功的躲了過去,只是濺了一點茶漬在身上。
“逆子,你這個逆子”皇上痛心疾首的瞪著他,手指顫顫指在他的鼻子上,“你竟闖出這潑天禍事,太叫朕失望了”
宋連承撲通跪下“父皇,這真的不關兒臣的事啊,兒臣只是想開個礦而已,想要向父皇和那些瞧不上兒臣的大臣們看看,兒臣并非無能之輩,誰知天降大禍,這實在怨不得兒臣,怨只能怨老天爺,是老天爺不開眼,天天下雨,將礦下塌了,才葬送了這幫礦工的性命”
“你”
皇上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身邊沒有個太監伺侯,替他拍背縷胸,他只能自己拍了拍。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不想著如何安撫那些受難者家眷,想著如何善后,卻只想著推卸責任,若不是你監管不嚴”
宋連承好似終于找到了理由,連忙接過皇上的話“父皇,開礦的事并非是由兒臣監管,是鶯鶯,對,就是鶯鶯,是她監管不力”
說著,眼角流下一滴淚,好像自個真受了天大的冤屈。
竇娥都沒他冤。
本來嘛,他只負責出錢,管理的事都交給了鶯鶯。
都是那個賤人無能,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氣走了阿蔓,也不會弄到如此地步。
皇上再一次要被氣的憋過氣去“你你你咳咳咳”
“父皇,你怎么了,還請父皇保重龍體,這江山社稷皆系于父”
“你給朕閉嘴”皇上終于微微緩了一口氣,更加痛心疾首道,“那些礦工也是別人家的兒子,丈夫,父親,你身為皇子,當以天下萬民為重”
宋連承弱弱的插嘴“天下萬民都是父皇的子民,以天下萬民為重的不應該是父皇么兒臣可不敢僭越。”
皇上已氣得說不出話來,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只拿手指指著他。
兒子從小到大都不懂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比誰都清楚。
但凡要他學點什么,崩管是學文,還是練武,他不是頭痛,就是腳痛,要不就是肚了痛,反正整日抱恙,叫太醫去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要讓他去玩,他就像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一般,身子保管就好了,能一蹦三尺高。
他私心想著,男孩子小時淘氣些也是有的,他甚至想,淘氣的孩子大都聰明,說不定長大就好了。
結果,就長成這歪瓜裂棗。
盡管,他一直都不想承認,一直想著兒子再大,在他這個老父親的眼里都只是個孩子。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開竅晚。
他想兒子總有一天能開竅。
這不知道干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