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她有急事,她走了多久了”
“剛走,先生這會子追過去還來得及。”
溫知年來不及再說什么,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
王落花擔心店里離不開人,步子走的飛快,溫知年這一追幾乎快追到了鴨血粉絲店。
正好,她回了店里,放下食籃,拿上藥箱跟著溫知年急急忙忙的又走了。
到了溫家,溫幼儀因為高熱引起驚厥,偏偏他夫人誤以為小孩子發熱,要蓋被子發汗,這一捂反而捂出事來。
所幸,王落花趕去的及時,很快孩子就緩解過來,她開了藥方,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
溫夫人自責不已,兩眼泛著淚花,望著床上躺著的昏昏沉沉的小人兒抽泣。
“好了,夫人,儀兒已經沒事了。”溫知年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手終究沒有伸出去,又問道,“好好的,儀兒怎么會病了”
溫夫人轉過頭半是幽怨,半是悲傷的望著他,指責道“你還知道關心這個家,關心儀兒啊”
溫知年臉上頓時有些不好看,本想說什么,見王落花在此也不好說了,而且他心里也自責,輕輕嘆了一口氣,正要安慰溫夫人,忽然溫幼儀在睡夢中哭了起來。
“嗚嗚血,好多血,儀兒害怕,不要殺儀兒。”
夫妻二人一怔,正要告辭離開的王落花也怔住了。
溫夫人嚇得一把抱住溫幼儀,輕輕用手拍著她“儀兒不怕,娘在呢,娘在呢。”
溫幼儀頓時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和安全,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小腦袋往溫夫人懷里拱了拱,又沉沉入睡了。
溫知年驚道“錦娘,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溫夫人望了望溫知年,又轉頭望了一眼王落花,蹙著眉頭滿面疑惑道“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都怪我一時疏忽了。”
她氣得捶了自己一下,繼續道,“今兒一早,儀兒鬧著要去吃王姑娘家的餛飩和果凍布丁,我便帶她過去了,誰知經過雞鵝巷時,一眨眼儀兒就不見了,我急著四處尋找,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儀兒的哭聲。”
“”
“她哭著跟我說那邊有人殺人了,我心里疑惑,想過去瞧瞧又害怕,恰好有位大哥經過,我便請他一起過去,誰知我們過去一瞧,什么事都沒發生,也沒有血跡。”
“”
“可儀兒非哭著說她瞧見有人殺人,還有好多血,那位大哥說小孩子眼睛干凈,怕不是招了什么邪祟,我嚇得趕緊將她帶回家,沒過多久,儀兒就發起高熱來。”
說著,她眼圈一紅,又落下淚來,“都怨我,沒有看住儀兒,否則,也不會讓她招了邪祟。”
“這世上哪有什么邪祟”溫知年壓根不信,“莫非儀兒真瞧見了什么。”
王落花也不信這世上有什么邪祟,不過有些事還真說不清楚,就譬如每次要發生什么事,她胸前的那枚雙魚墜總是會隱隱發燙,而且她還能夢到未來要發生的事。
這些,她都解釋不清楚。
正想著,就聽溫夫人說道,“怎么可能,我和那位大哥過去瞧的真真的,根本沒有任何事發生。”
溫知年追問道“那儀兒說的地方是哪里”
“就是雞鵝巷最北邊盡頭,那邊可是條死路。”
“你在家好好照顧儀兒,我去看看。”
他曾在刑部任過職,已養成一種敏銳的警覺和習慣,哪怕現在只是個教書先生,他也想弄清事實真相。
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人命案,荒廟四條人命案,到現在都沒查清楚。
說完,他又看向王落花,“落花丫頭,你懂醫,要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隨我一起過去看看。”
“好。”
七月流火,驕陽當空。
風穿過僻靜的巷子,吹在人的身上甚是涼爽,兩邊的民宅有人出來坐在門口納涼,拉家常,有人干脆搬了藤椅出來,躺在藤椅上小憩。
藤椅搖搖晃晃,發出愜意而緩慢的吱呀聲。
忽然,有幾個小童舉著七彩的風車,歡快的奔跑而過。
后面還跟一邊罵,一邊追著喂飯的祖母。
不遠處,傳來小販的叫賣聲“冰糖葫蘆哦,冰糖葫蘆”
一切都好似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