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朝淦眼見破案有望,趕緊打起精神正要帶著衙差和隨從一起急匆匆離開,家中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回稟。
那小廝也不敢大聲,只在孫朝淦耳朵邊嘀咕了兩句,說夫人突發疾病,像是天花,孫朝淦臉色頓時一白,立刻吩咐一人道,“你趕緊去將聶云找來,我去去就回。”
說完,孫朝淦滿面急色的跟著小廝一起走了。
另一邊。
悅來客棧,天字號房。
“主子,出事了,仙芝坊的二管事曹有發死了,尸體剛剛從秦懷河浮上來。”
“什么”皇上驚的霍然站起,“那他在死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七星蘭的解藥究竟在誰手上。”
“昨兒,他原本和卑職約定,申時帶卑職去見他主子拿解藥,結果就被人殺了。”
皇上一下子頹然的跌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天意,天意要叫朕的燕燕死”忽然,他又坐直了身體,滿臉陰沉,“這件事也太巧了,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袁子義心里有幾分明了,卻不肯說出來“這個卑職也無從得知。”
“難道是她”皇上陷入了沉思,想了好長一會兒,才慢慢的抬起眼睛,“當時是王落花獻計,你才設計救了仙芝坊二管事曹有發,慢慢取得了他的信任,誰知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他被人殺了。”
“不應該是她,因為報案的人就是她和溫知年。”
“溫知年”皇上皺了一下眉頭,“朕怎么聽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以前的刑部侍郎。”
“是他啊”皇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他在刑部時斷案很有一套。”
“難道主子想讓他查案”
“不用”皇上搖搖頭,“溫知年雖有可取之處,卻也有可惡之處,而且若讓他查案,勢必要暴露朕的行蹤,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辦吧。”
“是。”
袁子義正要離開,皇上又喝了一聲“慢著”
“”
“報案人未必就不是走漏風聲之人,甚至是兇手,說不定是賊喊捉賊,你派人盯著她。”
袁子義堅持道“卑職覺得此事與她無關,就算是她獻的計,她也并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如何能在關鍵時候走漏風聲,而且她不懂武功,不可能殺得了曹有發”
“夠了”皇上不耐煩的打斷他,“你說再多也不過是猜測,朕命你好好查查這個丫頭”
“是。”
待袁子義走后,皇上癱倒在椅子上,眼角默默流下了凄惶的淚。
眼看就要成功拿到解藥,卻又功虧一簣。
過了這么久,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難道上天真的要懲罰他嗎
燕燕,如果你死了,叫朕如何活
“舅舅,舅舅不好了,出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屋外響起了砰砰響的敲門聲,鳳凰滿臉急色,“二表哥突然吐血昏迷了。”
“什么”
皇上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又栽倒在椅子上。
鳳凰推門而入“舅舅,你怎么了”
皇上略略緩了過來“朕沒事,快扶朕去雁回山莊。”
皇上這邊鬧的人仰馬翻,王落花一無所知,她更不知道袁子義早已經將她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其實,袁子義也不用花費什么功夫去查。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查過王落花。
她的家庭關系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他已猜到兇手是誰,所以不可能再耗半點時間在她身上。
因為天氣炎熱,來店里喝冰飲的人特別多,王落花又多做了幾樣冰飲,俱大受歡迎。
今日,快到申時末,店里陸陸續續還有人。
隔壁張婆子已經眼紅的快要雙目沁血了,她雖然仿出了牛肉粉絲湯,但生意也不見好。
粉絲湯好仿,冰飲卻不好仿。
她花銀子讓人將王落花店里的冰飲全都買來嘗過,也研究過,但怎么都研究不出來,這冰飲里究竟放了哪些東西。
果凍布丁她更是只能望著干瞪眼,實在想不到這冰冰彈彈的東西是怎么做出來的。
于是,她氣得天天在家罵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