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點,她不了解金祥喜。
依楊老爺那樣的身份,滯留在九龍鎮那么久都沒能找到七星蘭的解藥,可見仙芝坊水不是一般的深,連皇帝都拿它沒辦法。
如今皇帝的兒子又中了洗髓仙之毒,皇帝一定恨透了仙芝坊,恨不能立刻查封,再重重懲治相關人員。
不知道金祥喜在仙芝坊到底是何種身份,倘若只是一個跑堂的小廝,興許沒有多大防害。
倘若是里面的重要人物,那就麻煩了,今后很有可能會丟了腦袋。
退一萬步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使皇上不查封仙芝坊,金祥喜平安無事,她又怎敢冒冒然的跟仙芝坊的人合作。
到時,別人將她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她也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所以不經任何考察,她不能輕易和金祥喜合作。
如今機會來了。
她可以先看看金祥喜為人,再順便查探解藥。
若真能找到解藥,也算賣了皇帝一個大人情,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天寶哥哥都將有很大益處。
想要獲得益處,就要付出代價。
她自然要權衡利弊。
仙芝坊不僅水深,還是個極危險的地方,否則,管事曹有發也不會被人殺了,到現在案子都沒有破。
她只能借機行事,能行就行,不行就撤。
不過須臾間,她的腦子里已天人交戰,翻江搗海想了不知多少。
她微微一笑道“金叔叔說的不錯,行不行的,也要等金叔叔親自過去考察了再說,只是金叔叔忙于仙芝坊的事務,不知何時才能過來,我也好在店里侯著。”
金祥喜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正要定個日子,忽然跑過來一個身著茶色粗布短褐,小廝樣打扮的人。
見客人在此,他將金祥喜拉到一旁悄悄說了幾句話。
金祥喜聽完,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回來向王落花和石誠致謙,然后急匆匆和那人趕往仙芝坊。
一到仙芝坊,就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小姑娘拿著鞭子,氣勢洶洶在叫囂,嚇得坊里的客人紛紛逃了出來。
有個小廝來不及逃,鉆到了桌子底下躲了起來。
小姑娘紅衣如火,臉頰也好似染著火光般的紅暈,一雙眼睛又兇又亮。
她猛地又抽了一鞭子,竟那桌子一劈兩半,桌下躲著的人嚇得下意識的抱住了頭,手上卻挨了一鞭子,頓時鮮血直流,連連直呼“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還不趕緊將你們掌柜的叫來,若敢遲了一步,本姑娘立刻一把火將你們這個破店燒個干干凈凈”
小廝苦著臉道;“姑娘,我們掌柜的真不在。”
“放屁你敢胡弄本姑娘”
說完,一鞭子又要抽下,忽然門外傳來一聲低喝“姑娘手下留情”
他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只見滿地狼藉,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道,“不知我們小店有哪里招待不周,值得姑娘這樣大動肝火”
小姑娘半瞇著雙眼朝那人瞧去“你就是仙芝坊的掌柜”
金祥喜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小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管事,請問姑娘有什么事”
“一個小小管事也配和本姑娘說話,叫你們掌柜的過來”
“我們掌柜的今日確實不在,姑娘若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小的。”
小姑娘冷哼一聲;“就憑你,能做得了這仙芝坊的主么”
金祥喜笑道“雖然大事做不了主,但姑娘想要什么,盡管道來,小的必定盡力所能替姑娘尋來。”
小姑娘用鞭子指著他“我問你,七星蘭的解藥你可能弄來”
金祥喜臉色一變“姑娘說什么,什么七星蘭,小的聽也沒聽過。”
小姑娘頓時大怒“本姑娘好好跟你說話,你卻要裝蒜,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間,手里的鞭子突然飛起,照著金祥喜的臉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