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月愣了一下,眸色漸漸深了,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那花兒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讓爹娘復合嗎”
“難道我想,娘就愿意和爹復合”
“嗯。”
“不用。”王落花搖搖頭,“我沒有什么想不想的,這個全憑娘自己的意思,娘不用為了我,或是葉兒委屈求全,娘應該為自己活著。”
“為自己活著”
“嗯,我以前就跟娘說過,身為女子千萬不要做那菟絲花,或是依附男人,或是依附父母兒女,你就是你,如果自己能成長為參天大樹,又何所畏懼。”
賀蘭月皺皺眉“花兒,你的想法可真是奇怪,自古以來”
王落花知道她娘又要搬出那一堆大道理,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連忙打斷了她“好了,娘,別自古以來了,自古以來的事情也不全然都是對的。”
“唉”賀蘭月無奈的搖頭,“你這孩子就是心比天大。”
之前,三哥勸了她好些話,讓她放手給花兒做她想做的事,還說花兒雖是姑娘家,卻比好多男子都強。
可三哥到底是個男人,粗枝大葉,哪里知道養女兒不易。
鴨血粉絲店還沒開好,又要開醫館,姑娘家拋頭露面就不說了,她現在只怕攤子鋪的太大,別弄得不好收場。
二人到了鴨血粉絲店,就看到那邊臺階上站著一個斜戴著一頂破頭巾,鬢邊簪著一支紅月季的男子,正背著兩手,陰沉沉盯著她們。
賀蘭月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擋在了王落花的前頭。
王落花倒不怕他,只是有點驚訝,他也從牢里放出來了,反安慰賀蘭月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娘怕他干么事”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賀蘭月還是怕。
再一想,她們好像也沒得罪過王阿鼠,是隔壁張婆子將他告了,她犯不著害怕。
她正要裝作看不見,直接走進店里,王阿鼠卻換了一副笑臉“喲,這不是林嬸子嗎不對,現在應該尊稱您一聲賀蘭嬸子。”
賀蘭月也不想無故得罪了他,便笑道:“原來是阿鼠啊,怎么,有空過來坐坐”
王阿鼠又陰沉沉的盯了一眼王落花,臉上皮笑肉不笑道“嬸子客氣了,今兒我還有事,等明兒得了空,再去你店里坐坐。”
說完,他一轉身就進了隔壁張婆子店。
張婆子剛剛在后面灶房恍惚聽見了王阿鼠的聲音,叫李春魁出來瞧瞧,李春魁反說她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張婆子罵罵咧咧的親自出來看,剛走出灶房,臉色頓時一變。
她嚇得一陣心慌,連連往后退兩步,拼命的從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是是阿鼠啊,你你怎么出來了”
李春魁跑出來一看,也嚇住了,腳像釘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王阿鼠冷笑一聲“怎么,聽這話,丈母娘好像巴不得我一直在牢里關著呢。”
“沒沒有”張婆子連忙擺擺手,她臉色煞白,頭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我一心巴望著你能早點出來呢。”
她趕緊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冷汗直流的李春魁,“春哥兒,你還愣在那里干么事,沒見阿鼠來了,趕緊下一碗牛肉面來,再上一壺好酒,對了牛牛肉面要加雙雙份牛肉。”
李春魁這才回過神,“哦”了一聲,慌里慌張的又進了灶房。
王阿鼠摸摸下巴笑道“想不到這次丈母娘還挺識相。”
說完,他雙手抄胸,一步步逼緊她。
“客氣,客氣,應該的”
張婆子嚇得接連后退。
忽然,王阿鼠一下子沖過來,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張婆子慘叫一聲,人已經跌跪在地,腦袋被他按到了凳子上。
左腳往上一抬,他狠狠的踩住了她的腦袋。
“饒命阿鼠饒命啊”
李春魁聽到動靜,抄了一把切牛肉的菜刀就沖了出來,用菜刀指著王阿鼠喝道“王阿鼠,你干什么,趕緊放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