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一聽說要報官,嚇得臉色都黃了。
柱子想到剛剛吃的辣冰糖葫蘆,早唬的不哭了,只敢躲在孫氏后頭,探出半個腦袋盯著李逢君。
李逢君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對了,嬸子,若官差去查,查無此人亦或查無此事,你就是訛詐,那可是要蹲大牢的。”他轉頭看了無眉一眼,“兄弟,你還愣著干么事,趕緊去呀。”
“好嘞。”
“不,不要”孫氏幾乎就要跪地求饒了,“不要去報官。”
李逢君冷笑道“你這般心虛,還敢說你不是撒謊。”他又對著眾人道“諸位都聽見了吧,這婦人分明就是訛詐”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向孫氏投以或是懷疑,或是鄙視的目光。
龔氏拉著毛驢的手悄悄想要逃,李逢君使了個眼色,就有人將她圍住了。
她被迫牽著毛驢的手走到前面,眾人見突然又多出個婦人,皆是好奇。
“諸位”
李逢君突然從袖子掏出一張紙,當眾展露開來。
王落花滿臉疑惑,也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戲,又聽他道,“這兩位婦人都是神醫娘子的親嬸嬸,她們兩家不僅霸占了神仙娘子的房產,田地,還霸占神醫娘子母親的嫁妝,就這還不知饜足,三天兩頭的跑出來敲詐。”
“”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她二人的相公終于得到了報應,傷重在床,藥石無醫。”
“”
“于是,她們腆著臉求到了神仙娘子跟前,求她救人。”他揚了揚手中的紙,“為了騙得神醫娘子的寬恕,她們主動寫下一紙保證書,保證歸還霸占的房產,田地,嫁妝。”
孫氏叫嚷起來“不,我沒有簽什么保證書,這分明就是狀紙,你剛剛哄騙我簽下的狀紙。”
龔氏也急著道“對,就是你逼的,你帶著一幫潑皮無賴逼著我們按下手印。”
李逢君冷笑道“難道你們兩個是傻子,連保證書和狀紙都分不清,還說我逼你們,我是打你們了,還是罵你們了”
孫氏氣結“你”
李逢君冷笑更甚“你們不用在此狡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能分得清是非對錯。”
人群中有人舉起手道“對,我們有眼睛,而且旁觀者清,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又有人道“你這婦人從頭到尾,眼珠一直亂轉,瞧著就不是好人。”
“嘖嘖”有人搖頭,“真是世風日下,自己跑出來訛詐也就罷了,還將孩子也帶出來干這樣的勾當,當真不配做人母親。”
孫氏指著眾人“你你們”
龔氏不敢說話了。
王落花聽到這里,不知道是該表揚他,還是該罵他,盡弄這些歪門邪道。
他做這一切做是為了自己,她不可能當眾拆他的臺,而且不得不說,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對付這幫無賴恐怕也只能如此,否則今后,她們肯定會一趟趟的跑過來鬧。
不僅會在她這里鬧,說不定還會鬧到鴨血粉絲店,甚至鬧到學館。
正想著,李逢君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繼續面不紅,心不跳的編。
“神醫娘子是個善心人,向來以救人為已任,自然不與她們計較,憑著精湛的醫術,救了不知多少人,不會在乎多救他們兩個。”
“”
“誰知他們恩將仇報,翻臉就不認帳,竟胡攪蠻纏,說保證書是我逼她們簽的。”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了一下,看向躲在孫氏身后的柱子,彎下身來問道,“小弟弟,你剛剛來時,你娘是怎么跟你說的是不是說今兒是醫館開張的大喜日子,讓你滾在地上哭鬧要錢,若人家不肯給,就鬧的一個病人都不敢來”
柱子到底年紀小,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又氣憤的捏起了小拳頭“可是我哭了這么久,那個賠錢貨”
孫氏嚇得趕緊捂住了柱子的嘴。
龔氏生怕毛驢被套話,也趕緊未雨綢繆的捂住了毛驢的嘴。
李逢君眼睛瞥過龔氏,然后又橫了孫氏一眼,“二位好好的捂住孩子的嘴干么事,分明是心里有鬼嘛。”
“你”
除了一個你字,孫氏被氣得再說不出別的字。
李逢君又笑嘻嘻的問柱子道“小弟弟,你說的是哪個賠錢貨呀”
柱子伸手往王落花臉上一指,然后一把扳開孫氏的手“就是那個賠錢貨,我娘說賠錢貨的錢全都我們家的,她如果不肯給,我們就去找大伯母要錢,大伯母如果不給,就去找大伯母的哥哥要錢”
李逢君笑對著眾人道;“這下諸位都聽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