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老太太說道,“足足三十五年了,這些年為了這腰傷,請醫問藥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總不見好,怕是神醫你也沒法子吧”
三十五年前,戰火沖散了她和表侄女。
那時表侄女臨盆在即,她心里實在擔憂,和兒子媳婦分頭去尋人,哪曉得不小心遭遇叛軍,她被一個粗野士兵一腳踹翻在地,從此落下腰傷。
“奶奶別急。”王落花微笑的安慰她,“雖然病程拖得太久,奶奶您又年事已高,不容易痊愈,但只要奶奶堅持治療,總能好的,只是時間上長一些,至少得需一年時間。”
踏雪原先聽王落花之言,以為醫不好,心下正著急時,又聽說她能醫好,只是時間長些,她立刻高興道“只要能醫好我奶奶,別說一年,就是十年也使得。”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忙輕輕呸了一聲,打了一下自己嘴,“說什么十年,肯定一年就能好。”
老太太忍著疼,笑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再過十年,我這把老骨頭在不在還是個問題呢。”
踏雪笑道“奶奶你一定能長命百歲。”她看向王落花,滿臉鄭重道,“就勞煩落花妹妹了。”
“姐姐客氣了,我馬上要為奶奶施針,還請姐姐先出去侯著。”
“嗯。”
踏雪正要出屋,她娘端著一杯茶水進來了,踏雪朝她擺了擺手,她娘生怕打擾到王落花施針,默默將茶水放下,小心翼翼的說了一聲“神醫請茶。”
王落花微點了一下頭,母女兩個便一起退出去了,等了沒多久,忽然那邊走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生得賊眉鼠眼,身上雖穿著青錦襖,卻皺皺巴巴的不像個樣子,點頭哈腰的跟著另一個男子之后。
這男子身長不足七尺,走起路來有些內八字,瞧上去比較忸怩,生得倒是一副唇紅齒白的樣子,只是眉宇間滿是輕佻和倨傲。
好像從哪里剛吃了酒,滿臉紅光,手里還拿著一根黃金打造的剔牙棒。
剔了牙后,“呸”的一聲,將剔出來的殘渣吐了,然后很是不滿的將剔牙棒往身后男子手里隨手一扔,輕慢道“這勞什子太軟,不好用,賞你了。”
身后男子雖有些嫌臟,但剔牙棒是金子做的,連忙笑瞇了兩眼收進了袖子里,討好笑道“這回少爺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男子笑道“我就不信那死丫頭還不肯,再不肯,小爺我用銀子砸死她。”
“有錢能使鬼推磨,少爺就將心放到肚子里頭吧。”
說話間,兩個人就走進了屋,婦人和踏雪一見到男子,臉上立刻變了顏色。
婦人連忙將踏雪護到身后,踏雪卻是個烈性子,沖上前道“誰許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男子唇角一歪,挑起一個奸笑,也不說話,只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跟班,跟班立刻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在婦人和踏雪面前得瑟的揚了揚。
這時男子才笑道“踏雪,小爺的誠意夠了吧,一百兩買你一晚,若伺侯的小爺舒服,小爺我花三百兩將你買回家去做個小妾。”
說完,又看了一眼跟班,跟班立刻將銀票擺到了桌上。
踏雪頓時大怒,從墻角抄起一個掃把就要趕二人走,跟班一把接住掃把,作出一副兇相來“好你個黃毛丫頭,我們少爺瞧得上你,是你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