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朝淦立刻打起精神,細細閱讀他的考卷,再度驚艷。
就這樣,孫朝淦一連被驚艷五場。
李逢君是當之無愧的案首。
當然,考完五場之后的李逢君還不知道,他的考卷驚艷了考官。
大家收拾收拾行禮,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想李逢君和王落花剛出醫館大門,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原來是李老爹和李逢夏兩個喜滋滋的來接李逢君和王落花回家了。
自打縣試以來,馮氏在家整天坐立難安,又是擔心兒子筆沒帶,墨沒帶,又是擔心兒子考試時出了什么岔子,恨不能馬上飛奔至考場親自盯著他。
李老爹笑她杞人憂天,又說“有花兒在,你擔心什么”
馮氏一想到兒媳,就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拍拍胸口道“對,有花兒在,天寶一定能中。”
李老爹又笑道“天寶才多大,此次下場不過是讓他歷練歷練,能考中自然是好,考不中也不打緊”
不等他說完,馮氏氣得抄起掃把要打他“我打你個烏鴉嘴,誰說我們天寶考不中了。”
李老爹嚇得起身就跑,沒跑兩步,李逢夏就回來了“爹,娘”叫到娘時,他還是有些生澀,“天寶說他中了。”
馮氏不知道縣試要考五場,立刻激動不已“什么,我們天寶中了哈哈,我就知道天寶考個童生沒有問題。”
李老爹忘了教訓,立刻潑她涼水“這都哪兒跟哪兒呀,能考中童生還遠著呢,這才第一場,還有四場呢,等考完五場,再通過府試才算是童生,而且放案要等到明日,誰知道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吹牛,別把牛皮吹破了,到時候丟人”
說完,又問李逢夏道,“對了,夏兒,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李逢夏如實道“天寶提前交卷,我就回來了。”
“完了”李老爹一拍大腿,“交卷交的這么早,肯定是胡寫一通,這該死的臭小子”
一語未了,馮氏又抄起掃把追著他打。
李玉嬌正和李玉瑤一起玩翻花繩,見二人追打,李玉瑤捂著嘴笑,李玉嬌笑道“娘,你別打爹了,等天寶中了童生,罰爹洗一個月的碗。”
馮氏從善如流“這個好,就聽嬌嬌的。”
李玉瑤笑道“那二伯你要洗一個月碗啰。”
李老爹笑道“只要天寶能考中,別說洗一個月的碗,就是洗一年也愿意。”
馮氏立刻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洗一年碗。”
李老爹“呃。”
言多必失。
終于,熬過了五日,馮氏更加心情忐忑,連做飯的心思都沒有,早早就拉著李玉嬌和李玉瑤到村口去等。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卻看見焦氏和李玉萍挎著竹籃去菜地,見到她拖著女兒和侄女眼巴的望,不由的嗤笑一聲“還真當自個兒子能中,坐在這里眼巴巴的等著,也不嫌丟人。”
“娘,你又胡說什么,走吧。”
李玉萍急得要拉她走。
“怎么啦,我說錯了嗎”焦氏白眼直翻,“你當誰都像你弟弟一樣聰明,一考就中,你去打聽打聽,這十里八村在十六歲的年紀就考中童生的能有幾個,也就我家秋兒一個。”
馮氏壓根就不想搭理焦氏,連理也沒理她,焦氏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挎著籃子走了。
她越想越氣,罵李玉萍道“你個死蹄子,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不說幫襯著你親娘,反倒幫別人來欺負你娘。”
李玉萍氣道“我什么時候幫別人欺負娘了,是娘你自己不肯消停好吧,本來一大家子和和氣氣的,偏娘你見不得別人好,整天挑三窩四,到處”
一語未了,忽然“啪”的一聲,焦氏扇了李玉萍一個大耳刮子“你打死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李玉萍氣得將籃子往地下狠狠一摜“我知道你早嫌著我了,我走,我馬上就走”
說完,她連東西也不要收拾,就朝著村外走去。
焦氏氣的在她身后罵“我知道你個死蹄子懷的什么心思,又跑到你舅舅家去是不是這么大個人了,整天賴在你舅舅家也沒個忌諱,慶槐都多大啦,你還要不要臉了”
李玉萍淚流滿面,抹了一把眼淚就跑了,跑著跑著,她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站在前往外婆家的路口愣了一會兒,調頭轉了一個方向跑了。
焦氏以為她鐵定又去了她娘家,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想著女兒年紀大了,懂了男女之事,她得好好尋思尋思,給女兒說個好人家,省得被慶槐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拐跑了。
還有逢春,他年紀還輕,福全也需要人照顧,總不能屋里一直沒個女人,只是春兒殘疾了,想再找個女人就難了。
唉
想到這里,她愁上心頭。
都怪李天寶那個喪門星,專克他們大房,害得兒子年紀輕輕就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