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回頭朝著屋內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有些復雜,有些不客氣道“只是老先生不要再沒病找病了。”
李逢君一下子就明白了。
賀蘭謙想見外孫女又見不到,自己將自己折騰病了。
賀蘭泓一時間卻未明白過來,疑惑的看著王落花,正要問她什么意思,他突然又回明白過來了,低低嘆了一聲“唉,二叔他”
他不知該怎么說了。
二叔思念外孫女,一心想修復他與花兒之間的祖孫關系。
可千年冰凍,哪可能一下子就能化解。
若二嬸活著還好說,偏偏二嬸不在了。
花兒打小跟著二嬸四處行醫,與二嬸之間的感情不比月兒妹妹和二嬸之間的母女之情淺。
月兒心軟,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況且,她一直念著小時候的父女情份。
二叔一病,她就沒轍了。
花兒不同,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重情重義,是非分明且心性堅韌,她與二叔從未在一起相處過,何談感情。
要她去原諒一個傷害她外婆和娘親的男人,她如何肯。
這原也不是能強求的事。
二叔他也是太心急了。
正想著,王落花已經將藥開好了,交到了他手里,交待了服藥的注意事項,她便告辭而去了。
賀蘭月目送著她和李逢君離開,無奈的紅了眼眶,沉吟道“花兒終究還是不肯原諒她外公。”
王落葉安慰她道“會的,姐姐一定會原諒外公的,外公他那么那么好。”
王落葉根本不懂,姐姐為何一直不肯原諒外公。
她明明愿意承認舅舅了,卻偏偏不愿意承認外公。
在她眼里,外公是這個世上,除了娘和姐姐舅舅以外,對她最好最好的人,比爹對她還要好,只要她想要的,外公都會給他。
外公會講故事給她聽,講好多好多,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故事。
外公講的故事有趣極了。
外公會給她做風箏,然后帶著她和灰毛,還有彩兒一起去郊外放風箏。
外公做的風箏飛的高極了。
外公還做了一個小木馬給她呢,她抱著彩兒坐在木馬上搖搖啊,歡樂極了。
還有院子里的秋千,也是外公幫她做的。
反正,在她眼里,外公什么都會,可厲害了,比學館里的先生還要厲害。
她多么盼望,姐姐也能和她一起聽外公講故事,一起出去放風箏,一起蕩秋千。
他們全家人歡樂的在一起。
桃花渡。
李逢秋一回到村里,就有村民跟他打聽,明兒是不是府試放榜日。
李逢秋奇怪這村民為何如此關心府試,旁邊就有人嘲諷的輕嗤一聲“秉坤叔,你急什么呢,反正你那二兩銀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你小子別將話說的太滿,我相信天寶肯定能再中案首。”
“對,我也相信天寶能中,他娶了一個福星媳婦,礦塌時,救了我們多少人的性命,我賭定天寶能中。”
李逢秋臉色頓時一黑。
怪道他們如此關心府試,原來是下了賭注。
李秉坤和李德旺買了李逢君能中案首。
李春魁自然是賭李逢君不能中。
他不屑搭理這幫村民,更不屑與李春魁這樣的人說話,只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要走。
“逢秋,你別急著走呀。”李春魁忽然一把拉住了李逢秋,“我問你,李天寶在學館學業如何”
說到底,他心里還是有點抖霍的,畢竟,他幾乎壓下了全部身家。
說完,他身下突然發癢。
也不好意思抓,只能忍著。
李逢秋雖然心中很不耐煩,但他在村里一向形象良好,又是全村人的希望,他耐著性子正要解釋,李春魁卻突然松開了他,然后轉身用手抓了一下。
抓了之后,不僅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更癢了。
他也沒心思再問了,紅著臉正要走,忽然那邊有個身著碎花衣裙的女子哭著跑了過來。
李秉坤奇怪道“那不是玉萍嗎,好好的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