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自稱相公,金翠巧露出了歡喜之色“這么說,你當我是你媳婦了”
“自然,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媳婦,唯一的媳婦,你放心。”他拍拍胸脯許諾道,“等將我娘救出來,我必然娶你,我若有一個字的謊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
“別”
金翠巧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李逢君和王落花趕著馬車回村里,許多村民連晚飯也不吃,連男人們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說焦氏不是個東西。
為了殘疾兒子的婚事,用女兒去換親,估計男方也不是什么好的,否則怎么可能要換親。
結果女兒一氣之下,投湖自盡了。
又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李逢秋眼睜睜瞧見姐姐跳河,卻只能干站在岸上嚎。
說到李逢秋,便有人將話題扯到了李逢君身上。
“誒,你們說,李天寶已經拿了一個縣案首,會不會再拿一個府案首”
村民李樹根笑道“你當府案首是白菜呢,有這么好拿,我瞧著沒什么指望。”
“怎么沒指望”李秉坤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我賭定天寶必中府案首,你們說他考不中,以后等人家考中秀才,舉人,可別求著人掛田去。”
李樹根呵呵一笑“我不過就是隨嘴說說而已,你這么較真干么事,哦,我知道,你買了李天寶能中案首。”
李秉坤道“我就是買了,我相信天寶一定能中。”
其余人俱搖頭笑笑。
整個村里,參與下注的,除了李老三,李老四,也就李秉坤和李德旺買了李天寶能中府案首。
李天寶那么得瑟的人,第一回縣試,還未放榜,他自個就吹上了。
當然,也不是吹。
人家確實有實力。
但府試之后,李天寶卻沒敢再吹,這說明什么,說明李天寶自己也沒信心。
李天寶通過府試應該還是有點把握的,但想要再中一個案首難于登天。
李老三李老四買李天寶贏,在情理之中。
人家是李天寶的親叔叔,而且他們家在村里是有名的富戶,也不差這幾個錢。
李秉坤和李德旺就傻的冒泡了,這幾乎是必輸之局。
“咦,那不是天寶嗎”
忽然,有人伸手一指。
所有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李逢君駕著馬車過來了。
李秉坤很是奇怪,扯著嗓子問道“天寶,你今兒怎么回來了我聽你爹說,明兒放榜,你今晚去府城等榜。”
李逢君勒停了馬車,笑道“原來是秉坤叔啊,去不去的也無所謂,反正中了自然會有人來報喜。”
“天寶,你秉坤叔指望你能再中一個案首呢。”李樹根半是玩笑,半是試探道,“我也指著你能再中一個案首,給村里爭光,給我們李氏一族爭光。”
話雖如此,心里想卻完全不是這么想的。
他下了二兩銀子的賭注,悄悄買了李逢君中不了案首。
但大家都是鄰居,平時也沒有交惡,而且萬一李逢君以后能考個秀才舉人出來,他還指著求上門掛田呢,所以還是悄悄下注好,省得憑白得罪了人。
不過,他這次若輸了,叫他媳婦知道,他媳婦不得將他的皮扒了。
李逢君笑道“中不中的,明兒放榜就知道了。”
說完,他正要駕馬車回家,又有一個叫李春富急著問道“天寶,你就給句實話唄,這回有沒有信心中案首”
千萬不要中。
否則,他輸的連褲子都沒得穿。
因為,這次賭贏的機會太大了,他又沒禁得住堂兄弟李春魁的游說,咬咬牙,賭了五兩銀子。
那可他的全部家當,他娶媳婦的錢。
李逢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冷“我說,狗蛋,你怎么比我爹娘還著急,好話不說二遍,告辭”
李逢君一甩鞭子駕著馬車往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