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無用,讓琛弟暗中收集韓榮翕罪證,想要在皇上面前一舉告倒韓榮翕,結果反倒被韓榮翕倒打一耙,差點害了整個長恩伯府。
幸好,皇上將這件事壓了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不能為二嬸申張正義,他終究意難平,沒想到溫知年竟帶了一個好消息給他。
這才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溫知年與他長談之后,又將幾個得意門生叫過來,好好訓誡了一番。
溫秦一向畏懼他這位堂叔,溫知年說什么,他都是一副很受教的模樣。
李逢君就不同了,他一聽溫知年要走,竟然一改過去敬畏之態,像個小孩子似的扯著他的衣袖,耍賴不給他走,搞的溫知年哭笑不得。
因為溫知年既是他的業師,又是他的人師,別看他平常生怕被罰抄書,恨不能離他八丈遠的樣子,其實心里十分佩服這位老師。
而且溫知年一走,嚴肅就要接替溫知年的位置。
哪怕李逢君已經連中兩個案首,成為明德學館的風云人物,也隔三差五的被嚴肅罰抄。
雖然溫知年也喜歡罰他抄書,但終歸后來抄的不多了,他還能接受。
溫知年一走,他實在擔心自己要天天被嚴肅罰抄書抄到手軟。
溫知年見他這副舍不得的樣子,既無奈,自己也很舍不得。
他語重心長的又說了一番話,最后拍拍他的肩道“嚴先生雖然為人嚴肅了些,但不失為一個好先生,你好好跟著他學,必定能有所成。”
李逢君苦著臉“哦。”話鋒一轉又道,“可是我還是更想要老師留下。”
溫知年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若有哪里不懂的,依舊可以來問為師,為師知無不言,言不無盡。”
李逢君紅了眼眶“好。”
溫知年走時,不僅李逢君,來送他的學生全都紅了眼眶,就連賀蘭泓也忍不住覺得傷心。
李逢秋還假模假樣的落了兩滴淚,其實,他心里挺高興。
他一直認為溫知年偏愛李逢君,還喜歡單獨給李逢君開小灶,所以李逢君才能突飛猛進,連奪兩個案首。
其實溫知年只是惜才,他從未給李逢君單獨開過什么小灶。
他將李逢君叫過去,不是訓,就是罰。
只要李逢君一聽說溫先生叫他,他就頭皮發麻。
奇怪的是,溫知年要走了,他不僅沒有一點高興,反而十分失落。
今后,他再想讓溫先生訓他,罰他抄書,卻是不能夠了。
一轉眼,就到了七月。
七月流火,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更加炎熱異常。
京都霍府里,芙蓉花開正的好。
趙娘子張羅著在府里舉辦一場了芙蓉宴,受邀者不僅有京都豪門世族大家的夫人和姑娘,也有世族之家的公子。
其實,就是一場相看小宴。
當然,男女是不同席的,中間隔著屏風。
陸元顥難得回到京都,本來他并未打算參加霍府芙蓉宴,只是他母親實在不忍看他心情郁結,日漸憔悴,苦口婆心的勸他出來散散心。
再加上霍通凱旋而歸,他兩人素來交情不錯,霍通還親自下了貼子給他,他就和他母親,表妹,還有幾位嬸嬸,堂妹一起過來了。
喝茶時,男人們談天論地,還說到當朝時局,但說到了涼王宋連承時,大家又紛紛閉上了嘴巴,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陸元顥一心思念妻子,根本無心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一個人悶悶的喝茶。
女人們則忙著拉家常,其中一位夫人一不小心將話題扯到了楚貴妃身上,女人們也是一樣的諱莫如深。
趙娘子見勢不對,趕緊笑著轉移了話題。
說到天氣熱時,趙娘子不由的笑道“在江南時,有一家鴨血粉絲店里賣的漉梨漿極好,正適宜這大熱天飲用,還有一種甜品叫果凍布丁,冰冰涼涼,不僅好吃,還特別的好看。”
大家從未聽過什么鴨血粉絲,果凍布丁,紛紛覺得新奇。
一位胖胖的夫人笑道“你一提鴨血粉絲,漉梨漿,還有果凍布丁,倒把我的饞蟲勾出來了,三個月前,我去寧城特意去了一趟鴨血粉絲店,那滋味真是叫人回味無窮,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