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如此,原來是出于這個原因才提問的嗎”
與已經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而緩緩陷入弱勢一方的烏爾寧加爾不同,那個穿著白袍的人仍舊是一副悠閑的模樣,仿佛之前不過是像傲慢的獵手在漫不經心地逗弄著一只隨時可以被殺死的獵物一樣。
“告訴你也無所謂。我的名字是”
綠發紫眸的、看起來少年模樣的強大敵人這樣說道。
“恩奇都。”
在從綠發的少年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后,烏爾的紅瞳倏地睜大。
手上的力度在那一刻無意識地變得松懈,黃金短劍猛地被打飛,烏爾寧加爾后知后覺的連忙側頭去躲,但鎖鏈還是險險地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在白皙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在戰斗中,哪怕一刻的分神都可能會招來致命的危機。
本身就心神不寧的烏爾只顧著躲過視野內朝著自己的腦袋襲來的鎖鏈,但卻忽視了來自背后的攻擊。
綠發的少年手中閃爍著的藍色閃電實則為佯攻,在烏爾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金色的漣漪在他的身旁猝然展開。
雖然這具身體天生敏銳的戰斗本能在險之又險的那一刻還是為他敲響了警鐘,讓烏爾寧加爾在自己的意識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下意識的行動著躲避襲擊,但敵人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唔”
盡管避開了致命的地方,但一道銀白的鎖鏈還是穿透了他的左腹。本就沒有布料遮掩的皮膚被捅穿,鮮紅的血液頓時涌了出來,染紅了銀色的鎖鏈,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本身并不具備飛行能力,全靠風的力量制造相同效果的烏爾頓時失去了平衡,從高空中重重的摔了下來,與地面相撞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激起一片灰塵。
穿透了他的左腹的鎖鏈在他往地下墜落時就已經化為點點星輝消散了。這下失去了阻礙后,從貫穿傷冒出來的鮮血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洶涌,很快就將倒在地上的烏爾寧加爾背后的土地染紅了一大片。
好、好疼
烏爾寧加爾疼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就算這具身體因為特殊的血統而天賦異稟,使他就算先是受了貫穿傷,接著又從如同現代十層的大樓這樣的高度摔下來后都沒有去冥界報道。
但是,果然還是好疼、怎么可以這么疼
就算烏爾寧加爾本身就對負傷既疼痛的忍耐力極高,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不會感到疼痛。和被眾人所傳頌的英雄們不同,烏爾寧加爾自出生起就生活在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里。就算他剛出生時烏魯克因為無人治理而荒廢,但吉爾伽美什王回歸后,國家也就很快繁盛了起來。
他沒有經歷過烏魯克七年大旱的時光,也沒有感受過還是暴君時的吉爾伽美什的統治,更沒有受到過來自神明的迫害。
如果算是穿越之前的時間,那時候他也只是個未成年的中學生,其實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人生經歷比較少,而且生活的年代也十分的和平。
可以說,除了前世導致自己死亡的那一次,他還是久違的受了這么重的傷
而且,造成了這一切的人那個家伙他竟然自稱是“恩奇都”
這怎么可能
早在穿越前,烏爾就作為一個歷史愛好者而知曉了有關恩奇都的事跡。不過史詩的記載終歸是有限的,在來到了這個世界并深刻的認識到現實與傳說記載的差別之后,烏爾更傾向于將自己親眼目睹過的存在相信為真實。如果實在是無法做到親自經歷,那就只好退而求次從別人的口中去了解了。
他這一世的父親的吉爾伽美什王,而只要說起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那么就必然無法將他的摯友恩奇都忽視掉。
烏爾寧加爾出生之時,作為神之創物的恩奇都已經失去了生命,但是烏魯克的人民們卻沒有將他遺忘。
甚至可以說,烏爾就是聽著父王吉爾伽美什和他的摯友恩奇都的故事長大的。這些故事可比他以前從史詩里看來并印象深刻的什么“和神妓六天七夜的渾身是毛的泥人”什么的要不同多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