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王、過世。
可能是這一切都太過突然的緣故,烏爾寧加爾在從祭司長顫抖的聲音中聽到這幾個關鍵字后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習慣性地去追尋某個身影。
那個身影一如既往的坐在玉座之上,撐著手臂雙眸輕闔表情安寧,仿佛只是陷入了短暫的睡夢之中。
這個時候自己的內心應該有著怎樣的感觸呢
可能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原來那個人也是會死的”這樣的想法的緣故,所以烏爾只感覺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雖然大腦已經接收到了“這個人過世了”的信息,但他還是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但是現實有時候總是會比虛構要不真實的多。
烏爾寧加爾在及時扶住西杜麗并確定對方站穩后便松開了手。
此時的殿內除了吉爾伽美什、烏爾寧加爾與西杜麗外并無旁人。金發的男孩緩步登上了通往代表著至高地位的玉座的臺階,而西杜麗并沒有制止他。
有著一頭柔順的棕色秀發、臉上戴著面紗的祭司長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忍不住露出了擔憂的神情注視著這一幕。
其實烏爾寧加爾在內心深處早已確定了事實,他知道向來認真且誠懇的西杜麗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但是理智上雖然明白,可從情感上,他卻還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
金發的男孩在玉座前停下了腳步。
他的這副身體還是太年幼了,再加上男孩發育本身就普遍晚于女孩,他現在站在這里也只是堪堪達到坐在玉座上的吉爾伽美什王的下巴的高度而已。
不過這樣倒是正好。
在烏爾更小的時候,吉爾伽美什曾經把短手短腳的幼童抱到腿上坐著。小烏爾可以近距離的看到那令人羨慕的腹肌,感受到背后傳來的溫度,以及稍稍一靠就能用耳朵捕捉到的穩定又強大、令人無比安心的心跳聲。
但是
烏爾寧加爾閉了閉眼。然后伸出手探向了吉爾伽美什的脖頸處。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已經沒有心跳了。
無論外表是上看起來有多么的安寧,也不能改變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已經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事實。
烏爾寧加爾沉默著向后退了幾步,金發的男孩向后看了一眼,正好與一直擔憂地看著他的西杜麗對上了視線。
某種意義上,與曾經因為恩奇都的死亡而去尋求長生不老的藥草所以在烏爾的一部分童年中缺失的吉爾伽美什相比,西杜麗則可以說是完全看著烏爾寧加爾從襁褓中的嬰兒漸漸成長為現在這副模樣的。
西杜麗,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只差一點,烏爾就要對著于他而言和親人沒有什么區別的西杜麗發出茫然無措又帶著幾分失魂落魄的聲音了。
他知道西杜麗不會介意的她一直都是這么包容和溫柔。但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