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寧加爾注視著身軀被掩蓋在黃色衣袍之下的少年的身影,只是注視著他而已。
他現在的身份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力的ruer這一點在他被召喚過來后已經被強調了許多次。就像烏爾寧加爾與自己的御主七海千秋在冬木的時候,他憑借著包含了整個冬木市的感知力而隨時留意著其他各組主從們的情況那樣。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畢竟隔著遙遠的距離,烏爾寧加爾縱使天賦異稟以及有著身份上的優勢,面對由頂樓俯視而下后映入眼簾地茫茫人海車水馬龍,烏爾寧加爾還是第一眼就鎖定到了那個少年身上。
就連最開始他某種意義上一直“心心念念”的名為江之島盾子的女性都不能成功吸引到他的注意。
偏要說的話,那就是完全是性質不一樣的東西。
盡管沒有見識過這副樣貌,這副成長為比記憶里鏡子中相比更為年長些許的少年模樣。
盡管沒有見識過這副打扮,看起來由黃色衣袍所包裹著少年與同齡人相比略顯瘦小的身軀,卻因為和烏爾寧加爾的記憶認知里某種褻瀆的存在的契合而顯得褻瀆的這副姿態。
盡管只是遙遙相望,盡管他們之前從未面臨過這種情形,盡管他們從未以這種方式見過彼此。
但烏爾寧加爾心想,對于那個少年來說,這也是一樣的吧。
不然,他又為什么會在此刻將目光鎖定于自己的身上呢,明明他也沒有見過自己作為“烏爾寧加爾”的這副樣貌。
只能說是“自己”才會最了解“自己”吧,至少對于烏爾寧加爾,以及并未成為“烏爾寧加爾”而尚且有著充滿此國風格的名為▇▇▇▇的少年而言,事實便是如此。
所以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不,就算沒有看到他,烏爾寧加爾就已經感知到了。
但是就算知道他在本質上究竟是誰,可烏爾寧加爾還是難免在一些疑惑終于煙開云散時又產生了新的迷茫。
那個,究竟是什么呢
就算是自認為這些年來長這么大已經經歷過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遭遇到的諸多事件的烏爾寧加爾,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出那個少年的存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那個“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他是那位的化身的容器嗎附身還是被祂的力量所侵蝕影響了連接上了祂又或是,意外地借由了祂的力量,還是說幾者都有,又難道說還有著其他的可能性嗎
烏爾寧加爾想不明白,而且看那個自己的模樣,估計要問也問不出來什么的吧。
畢竟涉及到那邊那個對人類而言無比危險的世界,就算是他也謹慎地想要遠離那些存在。就連是擁有著全部才能的神座出流也因為涉及到“那些”而無法將事件推演完全。
當然,真正知道著所有真相的家伙肯定也不是沒有,譬如說那個喜怒無常,但總歸不是人類能揣測到的那個慫恿著烏爾寧加爾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位更是重量級”的那位邪神。
啊,該怎么說才好呢。
在真正看到那個自己時,烏爾寧加爾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不久前神座出流對著喝下了靈藥后的那個幼小的自己所說的話。
“無所謂。”
盡管那個自己說出了聽起來有些作弊的要求,但神座出流依舊只是語氣平淡地回復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畢竟就算知道了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也無法改變了。”
那時候年幼的烏爾寧加爾眨了眨眼,說道“但是,未來會怎么發展,還是可以由自己把握的是這樣沒錯吧”
人生難免偶爾會有著一種絕望感,但是啊,那樣完全是加之在他人身上本不應該出現的絕望,就別想著染指未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