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居然連莫龍先生都吃了一驚,這敗家子朱友能什么時候和皇帝勾搭上了?
“你,你是說小皇帝?”朱溫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么到哪兒都有他。
“是啊,我們現在是兄弟。”朱友能拍了拍胸脯道。
“混賬!那是當今天子,你跟他稱兄道弟,你不想活了?”朱溫大怒。
這種事朱友能見多了,他老爹廣王朱全昱天天在家將自己罵成狗,朱友能權當耳旁風,依舊我行我素。
“叔父,侄兒是來拿幾吊錢的。李兄還在賭場等著呢,管事!管事!給我取幾貫錢來!”
管事慌慌張張跑來,看著朱溫一時不知所措。
朱溫幾個兒子一樣的不成器,對這個侄子也是無奈,嘆了口氣道:“給他拿去!”
“慢著,”突然莫龍先生站出來:“友能公子說陛下也在賭場?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朱友能粗神經,他是個直腸子:“我倆是不打不相識,陛下無聊,我也無聊,我們在大街上相遇。又一起去了醉霄樓飲酒,看胡姬伴舞。陛下嫌胡姬長得丑,我們又去了賭場耍錢。錢輸光了,我便來了。”
莫龍先生不再說話,輕輕的搖了搖羽毛扇,對著管事點了點頭。
管事的慌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朱友能去庫房支取銅錢去了。
范公豹湊到朱溫身邊,他笑了笑:“梁王,這樣的天子還需要提防么?”
朱溫也覺得無語,這小昏君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對待臣子頑劣不堪,他再怎么聰明也不會表演的如此真實。
現在又和自己這個出了名的混賬侄子混在一起,他圖的是什么呢,朱友能怕是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值得利用的地方。
李振知道,朱溫還是器重敬翔。為防止敬翔東山再起,他冷冷的道:“敬翔這是無事生端,故意找借口在梁王面前邀功。”
范公豹點了點頭:“在下也正有此意。自朱友恭被誅,敬翔大人恐失了恩寵,故意找些事好讓梁王注意。唉,想不到敬翔大人一世聰明,竟也做出這等事來。“
李振心中大喜,范公豹明顯是在幫自己,于是又道:“這敬翔與朱友恭交好,他自然想方設法在梁面前搞出點動靜。只是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陛下根本就是個頑劣稚童。”
他二人一唱一和,本來朱溫對敬翔還有一絲愧疚,此刻卻是更增惱怒:“別說了!小皇帝一事,以后誰也不許再提。小昏君喜歡胡鬧,且由他去!”
朱溫這是對李柷放棄治療了,莫龍先生等人終于松了口氣。他對皇帝不再起疑,下一步棋就好走的多了。
就連一世聰明的李振,此刻也深深的覺著這個李柷是天生的小混蛋。現在誰要是再說皇帝心存不軌,別說朱溫,李振也不會相信。
朱友能從梁王府取了錢,又回到了賭場,他與李柷又開始吆五喝六的賭起來擲骰子。
天色漸晚,有為和段虎催了好幾次,李柷這才極不情愿的扔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