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杰帶著三百鐵騎出了洛陽城,一路直向西南。
此時已近隆冬,蘭城其實只算得上是個小鎮,鎮上不足千戶。四周屬開闊地帶,鎮外東北處是一片一人高的蘆葦蕩,孔杰的隊伍就隱藏在里面。
“老大,咱們什么時候進攻?”離著城外七八里,孔杰帶來的手下栓子問道。
栓子,連個姓都沒有。他是一個賣早點的從粟米地里撿回來的野孩子,長大后養父死于戰亂,他從了軍。
這寒冷的天氣總讓人想起溫暖的火爐還有熱乎乎的燒酒。孔杰看了看陰沉的天色:“等。”
部下不理解,這凍成狗的鬼天氣為什么還要等,直接一鼓作氣沖進去,說不定還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蘭城的敵軍已經構筑了簡單的防御措施,從他們的防御來看,只能說潦草,看來對方也并沒有決定要死守的意思。
蘭城雖然稱之為城,實際上并沒有城墻。對面趙匡凝部占據蘭城也只是試探,如果朱溫派人來打,有便宜可占就打一仗。若對方勢大,那就撤。
作為一個緩沖地帶的蘭城,戰略位置并沒有那么重要。他們只是在營帳外放置了一些攔馬樁,搭起東西南北四個角的瞭望臺。
“老大,等到什么時候?”拴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高高的蘆葦蕩擋住了孔杰他們這只三百人的稀疏隊伍,臨行前,孔杰便命令每名士兵帶上一把鐮刀。
“等到該進攻的時候。”孔杰喜歡賣關子,這是他統御部下的一種方法,越是不說,讓你越是期待。
于是栓子不再問,天黑時,孔杰命令每名士兵每人割十捆蘆葦,每捆蘆葦的一端都連著麻繩。
士兵們雖是奇怪,但老大有令又不敢不從。
天色終于黑了下來,到處伸手不見五指。
蘭城趙匡凝的士兵們又度過了慵懶的一天,瞭望臺上的士兵凍得不住跺腳取暖,巡邏的守兵不時從賬外走過,看來今夜又是一個漫長的平安夜。
突然四面八方火光點點,無數的火把,漫山遍野,也不知道來了多少敵人。
瞭望臺的士兵大驚,嚇得顫抖的雙手竟解不開腰間的鳴警號角。
“嗚嗚嗚~!”示警號角急促而雜亂,顯出號兵心中的慌亂。
駐守蘭城的是趙匡凝手下一個校尉展云鵬,他聞聽來第信號嚇得慌忙披上戰甲沖出營帳:“怎么個事!”
“將軍,敵兵來犯!”士兵滿臉惶恐的指著營外。
展云鵬顧不上其他,慌忙爬上瞭望臺,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讓他嚇掉了魂。
整個大營四周數里外,無數的火把星星點點,火把綿延四周數也數不清,看這架勢來犯之敵不說一萬也有八千。
朱溫難道傾巢而出么,區區一個外圍蘭城竟然讓梁王興師動眾。
“不好!”展云鵬大叫一聲:“火速去襄州通知大王,就說是朱溫大軍傾巢而動,請大王及時做出防御。”
“那,那咱們怎么辦?”士兵驚恐的問道。
展云鵬連滾帶爬從瞭望臺跳下來:“還能怎么辦,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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