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道:“這里離著萬夫村比較近,潘指揮使讓我過來看看,這片山后有沒有水。有了水,好引到村里去,這樣咱們取水就方便多了。”
二蛋嗤之以鼻:“這里光禿禿的,連棵草都沒有,哪有什么水源。”
水根也有些泄氣:“甭管有沒有,既然來了,咱們便挖挖看吧。來來來,你們幾個,這里是條溝,咱們挖挖看。”
京城早朝,李柷手里拿著一份奏疏,看了一遍又一遍:“哈哈哈,妙哉!”
下面群臣面面相窺,皇帝又想干什么?獨孤損第一個站出來:“陛下,臣聞這伊闕縣神策軍指揮使潘大愣不務正業,毆打縣令,實在該懲治一下。”
御史崔遠更是大怒:“陛下,這潘大愣身為神策軍指揮使,不去練兵護衛京城,竟然煉起了什么銅鐵。銅鐵豈能如此容易冶煉?再者那黃陵山關乎龍脈,那反賊朱全忠都不敢挖取。臣以為,應立刻停止采挖以保我龍脈大興。”
李柷沒說話,冷冷的看著這些臣子們。裴樞站了出來:“崔大人此言差矣,龍脈一事終歸虛妄。再者那伊闕縣陵墓還被朱全忠占著,何來龍脈只說?”
崔遠氣的渾身發抖:“你,你竟敢說龍脈乃虛妄,你這是想害我大唐。”
裴樞也生氣了:“崔遠!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對大唐如何自有陛下決斷,還由不得你在這指手畫腳。”
“你……”
下面群臣吵開了鍋,有的覺得為保龍脈,應效仿朱溫停止采挖。有的覺得應該把朱溫陵墓給毀了,以絕后患……
“夠了!”李柷怒喝一聲,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發怒,群臣立刻安靜下來。
“何為龍脈?朕這大明宮,朕這含元殿便是龍脈!國庫無餉,百官無祿,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大唐?不冶銅,不鑄錢你們如何興我大唐!是等著那些藩鎮再打進來你們吐口水嗎,還是繼續夾起尾巴做一條狗。朕不但要挖黃陵山,還要大挖深挖!朕還要在這洛陽城安置流民,分置田地,恢復百姓生產!”
李柷說的很紛亂,群臣卻都聽明白了,獨孤損退了回去,崔遠低下了頭。李柷揭開了他們的傷疤,是所有人的傷疤,朱溫在的時候你們干什么了,除了退避三舍就是同流合污。李柷說的沒錯,藩鎮再打進京城你們想靠唾沫打敗敵人嗎?
李柷拿起桌子上的奏疏:“這是剛從黃陵山發來的,潘大愣將修建梁王陵寢的民夫全部調集到了黃陵山。他們開墾荒地,建房種田,甚至還見了一個琉璃瓦場。還有,他們已經煉出了銅錠!”
此言一出,群臣再次竊竊私語,真的煉出銅來啦。有了銅便可以鑄錢,鑄錢就能發俸祿,官員們立刻興奮了。
李柷說著又憤怒起來:“就因為那伊闕縣縣令南霸天想私吞民夫錢糧,被潘大愣抓住暴打一頓,這樣的官員你們讓朕怎么懲治?怎么懲治!”
獨孤損私下與南霸天有些交集,或者說有些不可告人的骯臟交易。想來是南霸天挨了揍,憤憤不平之下寫信告訴了他。
獨孤損擦了擦汗,旁邊孔林看在眼里,他站出來道:“陛下,潘指揮使不但無罰,還應重賞!”
“對,重賞。這潘指揮使竟然煉出了銅錠,還安置了這么多民夫,理應重賞。”
“那南霸天貪贓枉法,罪有應得,確實該賞。”
群臣立刻又掉轉了槍頭,轉而贊同起來。畢竟煉出銅錠來了,馬上就有俸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