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能嘆了口氣:“唉,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趙叔您,趙叔可曾聽說過斗雞?”
這哪兒跟哪兒,趙占國雖不解其意,還是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朱友能就開始白活了:“侄兒聽說這人不能太安逸,若要出人頭地必須肯吃苦。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沒想到這敗家子竟然還有這番高談闊論的見解,趙占國不禁點了點頭:“賢侄說的甚是。”
朱友能一拍大腿:“對啊,這做人如此,養雞也是一樣。這西山貧瘠,寸草不生。侄兒就想若是在西山養上一群斗雞,讓它們在那里吃點苦受點罪,這樣它們才能更有斗志。這孟子云:故天將降大任于斯雞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趙占國張大嘴巴驚訝的合不攏,感情這敗家子要西山這塊荒地就是為了養雞?還特么是養斗雞。
鄙視、輕蔑、不齒,趙占國對這個敗家子實在是失望透頂,他似乎已經感覺到廣王內心那種絕望。
突然自己的內心瞬間優越起來,這趙方逐雖然老實木訥,比起這個敗家子可強得多了。
“這,賢侄有此想法甚好,西山養雞。”趙占國差點笑了出來:“廣王可曾答應?”
“我爹不肯答應,可他若是不答應我就帶人在京城到處惹是生非。你也知道,我廣王府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爹怕我惹事,只好同意了。趙叔你可別瞧不起這養雞,孟子有云: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這斗雞便舉于西山……”
朱友能說的繪聲繪色滔滔不絕,趙占國聽的是暗自搖頭。敗家子啊敗家子,廣王上輩子這是造了什么孽。孟子若是知道后世有你這個敗家子曲解其意,還不大嘴巴抽死你。
不多時,趙方逐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爹,爹!確有此事,孩兒去了廣王府問了那廣王。廣王有點、有點生氣,可確實是答應拿他東城那百頃肥田和換咱家西山。”
其實朱全昱氣的是趙占國欺人太甚,而趙占國卻以為廣王氣的是自己生的那個敗家子。
既然廣王都答應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再不同意就和這敗家子一樣腦殘了。
這地契和買賣契約都帶來了,恐夜長夢多,趙占國慌忙道:“既是廣王有意,這事便這么定了吧。快去將西山地契拿來,我這便簽了這契約。”
……
黃陵山的銅錠運來了,足足幾十車的銅錠到了京城。
銅錠是什么,錢啊!銅錠化成水,鑄入錢模,出來那可是一堆堆一串串的銅板。
有了錢,就可以招兵買馬。就可以建玻璃廠,就可以發放俸祿。
錢,真他娘的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