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現在何處?”李柷問道。
范瑤搖了搖頭:“伊闕縣一戰,神武軍大敗。朱友文僅帶余部二百多人潰逃,至今不知所蹤,臣還在查。”
李柷點了點頭:“區區一個朱友文不足掛齒,西川王建,此人是目前咱們最大的對頭。”
晉王李克用雖然勢力不小,可他自李柷干掉朱溫以后,一直在韜光養晦,不敢和朝廷正面硬抗。
就連昭義軍丁會和楊師厚歸降朝廷,李克用都沒有表現出大的動作,看來他還是懼怕李柷的實力了。
反倒是西川王建,頻頻在試探李柷的底線。他先是派出細作要在流民入京時縱火制造混亂,現在又收編河中府的控鶴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不知道朝廷的厲害。
王建之所以有恃無恐,只要是他占據的西川之地易守難攻。就算朝廷舉兵來打,他也不懼。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王建占據天時地利,并不懼怕李柷。
“流民已經大批入城,范瑤,朕讓你查的王建細作,查的怎么樣了?”
范瑤拱手道:“陛下,臣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他們的據點在西城龍王廟,臣已經在那里布了眼線。一旦等他們動手放火,臣有把握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柷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這些細作抓住以后即刻告訴朕。”
“臣,遵旨。”
京城已經涌入大量面帶菜色的流民,他們拋衣衫襤褸,拖家帶口。除了一身臟污殘破不堪的衣服,還有手里的木棍破碗以外,他們一無所有。
清晰可見的肋骨,還有瘦骨如柴的手臂顯示出他們這一路吃過的苦。
路上流民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真正到達京城的不足十六七。
亂世人命如草芥,真正受苦的永遠都是這些人畜無害的百姓。而天下,不過是梟雄們博弈的籌碼罷了。
禁衛軍如臨大敵,枕戈待旦的在城中布防,以防止流民作亂。
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口搭起了粥棚,朝廷開始施粥。
感謝潘大愣,感謝那些通過大運河往京城走私販糧的奸商們。戶部用黃陵山鑄造的銅錢換取了大量的糧食,足夠應付這些流民的。
金吾衛大將軍蕭諾言,帶著屬下將流民一一登記造冊。凡是有家有口的,一律安置到北城。由朝廷每戶分發兩斗小米,銅錢兩百。
壯丁挑選出來,分別安置到西山琉璃廠、韓鄂的種糧地里。剩下的全部發往黃陵山,去那里采礦。
流民們個個感激涕零,藩王們果然沒有欺騙他們,到了京城就會有吃有住。
流民依舊在不斷涌入,終于朝廷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