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胤禛撐住最后一點力氣,擺脫了身后湖水,雙手雙腳并用上了岸。
一上岸,累極坐在地上。這游泳練得渾身肉疼,不是不想保持風度,而是真的連一根手指也抬不動了。
武拂衣劃著小船,慢悠悠地靠近,輕輕松松地用船槳一撐,身形矯健地跳到岸邊。
瞧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胤禛,無奈地搖頭。“就這樣吧,湊合著算你學會了游泳。有一說一,你這泳技比弘暉、弘昐好不到哪里去。”
胤禛懶得抬頭,不想看到武拂衣那幅居高臨下的模樣。
他怕啊,怕真去看了,恨不得給狠狠給自己的臉一拳。
那張使用了二十二年的臉一直看起來和善可親,也就是兩年不到,怎么會變得如此欠揍。
這話卻不能說出口。
一來,四阿哥是不是和善可親有待考證;二來,他也打不贏。
“哎,你怎么連腦袋也抬不直了”
武拂衣蹲了下來,特意彎腰湊近瞧了瞧。還好,胤禛雖然垂著腦袋,但只是在無聲抗議,不像是受了內傷。
“不舒服要立刻說,不能別諱疾忌醫。趁著還沒回江寧,我們可以找當地的大夫瞧一瞧。”
胤禛聽到這句,老鬼總算還能說一句人話。
他終是抬了頭,冷冷斜了武拂衣一眼。“不必了,我沒事。難為你也知道要找當地大夫,不是等回江寧看太醫。”
為什么不看太醫
因為武氏身體的淤青東一塊西一塊,很難讓人不去聯想雍郡王暴力毆打了自家的女眷。畢竟真相說不得。而只說是戲水游玩,誰家正常人能玩成這樣
武拂衣不覺理虧。她問心無愧敢,說沒有任何挾私整蠱,訓練胤禛的強度就比對孩子們高了一點點。
哪怕胤禛現在用著武氏身體是女子又如何,這幾天不是月經期、氣溫又合適,而平時讓他保持鍛煉又讓人吃好喝好,難道還不能承受比孩子多一點點的訓練量
但瞧著胤禛過于可憐的模樣,也不雪上加霜懟他了。
武拂衣把人扶了起來,稍作勸慰,“雖然用這句話不太貼切,但俗話也說了打是疼,罵是愛。海上風浪難測,你需要做好一些準備。”
“呵呵。”
胤禛冷笑,但沒有拒絕攙扶。
還順勢把身體重量都給到了老鬼的一邊,誰把他搞成這樣,就是該讓誰出力。
回想五天前,第一次魔鬼訓練結束,他氣憤地甩開了武拂衣伸出的攙扶之手。
結果就是像蝸牛爬一樣,顫顫巍巍把一段路走出了雙倍時間,像是走過一段滿布刀尖的路,痛苦地回了院子。
意氣用事,一次就夠了。
其實明白武拂衣搞這番訓練很有必要,第二天就沒再拒絕攙扶。
胤禛覺得他還是很有原則,沒有突破底線。
他只要武拂衣扶一把就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被抱著走或被背著走的選擇。至于什么“打是疼”,這種鬼話還真就是老鬼能厚著臉皮講出來。
武拂衣也不在意兩人一路沉默,把人送回房后,讓胤禛盡快洗個溫水澡。
雖然三伏天的午后很熱,但現在的人頭發都太長了,需要立刻清洗晾,以免生病。
“晚上我來幫你按一下。”
武拂衣不給胤禛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