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真沒經驗,我怕是要給汗阿瑪添麻煩,請他操心一番了。”
武拂衣如此說著,而見胤祹贊同地點頭,便知他是支持聽從康熙安排的。
兒女婚嫁也是政治結盟的方式之一,而胤祹則是采取凡事聽皇上的明哲保身之法。
胤祹如此,不代表雍郡王如此。
武拂衣口頭上表態讓康熙做主,但不會全聽皇上的安排。
此事與福晉、李氏都提過了,已經達成了共識,不主動挑選如今手握重權的人家。
弘昐成親,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是雍郡王的庶長子,婚姻對象選擇勢必影響到嫡出的弟弟弘暉。
兄弟間庶嫡的身份差異,將來妯娌間娘家的關系是否融洽等等,這些都會對大家庭和睦與否造成直接影響。
絕對不能再次發生類似直郡王與太子相斗的悲劇。
武拂衣兩年半前就明明白白地告誡過李氏。
為了不讓人閑而生亂,還替李氏尋了編寫漢滿英字典編撰的差事。
如今看來李氏想通透了。她對兒子妻子的要求只提一條,品性要好,不要蓄意挑事的。
李氏本人有了新追求,要成為翻譯家
其實,英吉利文這玩意,她起初是被逼著學的,當然學習不積極。
可閑在家里,真的沒事做。福晉念佛,宋氏被要求研習農書,武氏更苦逼,出門替茉雅琪與溫憲公主擋槍去了。
宅斗都不起來。
海氏是前車之鑒。一直被關小黑屋,清湯寡水,連吃也吃不好。
李氏與大兒子聊天,當所談內容是洋文時,母子兩人就能說話就格外愉快些。
她被推一推動一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真就開始搞初階三語互譯詞典了。
又得了四爺畫的大餅,要是字典編得好,能自己起個筆名。將此出書,且收入理學院的教材中。
搞這種學術研究的原因,一開始并不是上癮,而是有一股子不甘心在支撐著。
李氏想著學都學了,念書很辛苦又占據到生活大多數時間,如果不搞出些成績怎么能順氣。連筆名也給自己擬定了,就叫「驚蟄先生」,她是在驚蟄時節出生的。
最終的編譯方向是解剖學類。
誰叫她當時反對弘昐去墓地搞解剖。
那會被四爺教育了。可以對孩子提意見,但先要弄懂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去提意見,而不能頑固地以長輩身份施壓。
如此一來,就在搞翻譯的這條路上慢慢前行。
兩年半的初步成果卻與解剖學無關。她本人不感興趣血啊骨頭的內容,而是先搞了有趣的詩詞類詞典。
當被問及對弘昐婚事有什么想法
李氏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原來大兒子過兩年要結婚了,那么找一個不打擾她做翻譯的兒媳就好。
武拂衣帶走了李氏編寫的初階詞典稿件,答應今年內給出回應。之前承諾只要李氏編得好就給出書,這事會說到做到。
即便這一稿有缺陷,也會都給標注出來。哪怕一遍遍改,也不會讓李氏的辛苦白費,終究能達到互譯詞典出版的標注。
武拂衣自己先審一遍稿,再叫胤禛看看是否有不合規矩的譯文表達。計劃用時用半年審稿,速度真的不慢,因為今年會很忙。
整個夏季留在京城內監國,連北郊莊子也沒閑功夫去幾回。
此后就要準備隨圣駕南巡,此去江南可謂是危機四伏,難說是否會遇上魚游沸鼎的風險。
審閱詞典稿件,這實屬忙里偷閑的活。
雍郡王府,閑云院。
胤禛在書房內也是非常忙碌。康熙讓老四監國,意味著一大半的折子都在他的案頭。
這讓他也沒法住在郊外莊子。那里住得更舒服暢快,但距離京內的各處衙門遠,不便于老鬼把奏折捎回來。
太久沒有過睜眼就是批折子的日子,還真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