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抱怨印度洋的海盜越發猖獗,他為了巨額利潤還是要堅持出航,但甄家兄弟在大清過得富足何必冒險。
當然要冒險
在全球往來越發頻繁的時代,溫室里的花朵沒好下場。
武拂衣更知道所謂的海盜,盡管也有印度洋的當地人,但更多是歐洲人。
從十六世紀開始,海盜與私掠船,相差的就是歐洲不同國家給頒發的那張私掠許可證。
顧名思義持證者可以正大光明搶劫,搶的錢與發證國政府分成。
假設a與b兩國交戰,某船長持有a國的私掠許可證也就是奉旨打劫b國的各類船只。
如果交戰中船長被b國俘獲,他就會被認定為海盜,而被處死的人不在少數。
兩百多年了,歐洲諸國打來打去,今天是盟友,明天反目為仇。
海盜一詞的定義,在不同國家看來各有不同。我說我有證,但你我是仇敵壓根不認。
當然也存在另一種情況,哪怕是同一個國家或是盟友國的船只也照搶不誤。
此類海盜沒有辦過一張證,也不管是不是一國人,反正有錢有貨的船只都是目標。
印度洋的消息很少傳到清朝京城。
威廉的口信內容不多,就說了莫臥兒帝國的急速衰敗,以及海上局勢的混亂不堪。他勸甄家人謹慎出行,真要出來,必須做好一命嗚呼的準備。
武拂衣沒有被嚇退,胤禛也堅持想出海一探。
兩人合計著向康熙戰略性隱瞞的行程危險程度,說了極有可能就走不了。
到了廣東府,把預測情況向登船其余人言明。如果有誰不想去,還來得及退出,最終沒有人選擇離開。
弘暉、弘昇、溫憲公主也都表示了心甘情愿地冒險。
前兩者初生牛犢不怕虎,后者則是歷經生死一線而看淡了。
總結說來就是死也要轟轟烈烈,而不能困于一隅地死在京城宮內。
雖然大家都有冒風險的覺悟,但不到真正與死神較量時,很難說絕無后悔。
“明天一早,船只將要穿越馬六甲海峽朝著印度洋去。”
威廉指了指地圖,“我們也將徹底離開大清的庇護范圍,自那時起行船情況會變得很不穩定。”
大清有水師,不常給以商船庇護,但在南海一帶也是威懾。
距離老四出海去東瀛過去了七年,自那之后康熙有逐步關注大清水師。
兩年前,武拂衣在南下考察時參觀福建水師戰艦。發現康熙在海防力量的布控變化,近年穩步投入經費修造新海船。
不過,朝臣們的注意力被廢太子、八阿哥上躥下跳被革爵等等大瓜所吸引了。
大清水師的新船下海,定期對南海巡航,這種新聞很少朝會上聽到。
沒特大消息,因為海上沒有爆發戰事。水師沒出什么大動靜,也就沒有引起多數人的關注。
如果戰艦再開得遠一些,過了馬六甲海峽入印度洋,那就會發現隔三差五的劫掠大亂斗距離清朝其實并不遙遠。
大清水師沒有直面的危險,如今是讓西洋考察隊勇闖虎穴。
武拂衣早有計劃,要詳盡記錄沿途各國海盜、私掠船、海軍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