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艙內,三人很快結束密會,立刻返回自個崗位。
威廉號船員共有一百五十二人,疲憊應對接連海盜侵擾后,沒人留意到有三個人曾經悄悄離開過半個小時。
晚飯按時開始,照例按人頭配給酒水。
餐后兩個小時,船長史蒂芬就開始覺得頭昏想睡。
如果是剛剛離開廣東,勢必會察覺到這種睡意來得古怪。
但接連十多天的高強度海戰讓他精疲力盡。吃飯前就想小憩睡一會,而飯后困頓更是正常。
“沃夫,你來守一會。”
史蒂夫叫來大副接班,他回了船艙是倒頭就睡。
嗜睡仿佛會傳染。
一個接一個,傳遍了整艘海船,就連控制風帆的水手也是哈欠連天。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有人強撐著想要找船醫瞧一瞧,但到半途就脖子被重重一擊痛到失去了意識。
刀疤眉將手里的棍子放在一旁,把被他打暈的船員拖拽至一間空艙。
海船的艙門不全部支持反鎖,但能在相鄰兩個門把手上架一根長長的棍子,順利把兩個艙門都從外封住了。
下了藥,還要監測藥效。
雖然強森、刀疤眉與絡腮胡只有三個人,一對五十的監測聽起來有難度,但只要分批擊破就行。
晚飯后兩小時,船員們的四分之三都進入休息狀態,只剩三十多人夜間值班。
這下要對付的人數降低到一對十二左右,先把感知敏銳的那一批人徹底放倒,而要特別注意別驚動乘客區。
唯有二十個清朝人沒喝下了藥的酒,等紅頭海盜團登船再一起他們。
夜晚,九點半。
武拂衣走出了客艙,睡前再巡邏一圈。
船上的戰斗水手都已經很疲憊了,越是這種情況下越是要提高警覺心,不知他們能不能撐過抵達補給點前的最后一晚
船艙過道一片漆黑,聽不到一絲人類活動聲響。
沒有敵襲的夜晚,威廉號就是這樣靜悄悄的。
威廉禁止船員們過度娛樂,那會讓他們沒精神干活。船員們除了值夜班,多數遵守著日落而息的海上作息。
不過,今夜的安靜指數比以往更深了些,向著死寂發展了。
武拂衣舉著一盞燭燈,穿過狹長走道。
燭火幽幽,唯有自身不清晰的影子出現在地面上。
“嘎吱”
木地板發出固有聲響,在死寂的夜格外刺耳。
好似地面幻化出一張怪物巨口,它對經過的路人使勁一咬。尖牙利齒碰撞出嘎吱聲,遺憾于沒能咬碎來人的腳踝。
此刻,武拂衣忽然腳下不穩,船體不知怎的突然左右搖擺。
好似有一股巨浪襲來猛地抓住了海船,非常輕蔑隨手一晃就讓船體傾斜,輕而易舉地彰顯出自然之力的可怖。
單手扶墻,穩住身體。
沒有聽到熟悉的敵襲警報號聲響起,這讓船體突然搖晃看著就像是單純遇上了海浪變化。
晃動沒有持續太久,五分鐘后就漸漸重新平穩。
可以繼續向往上層走了。
這是準備去火炮手值班室與駕駛艙看一看。
今夜臨時換了航線,史蒂夫船長應該親自掌舵,確保不會出現紕漏與錯誤。
剛上樓梯,只聽頭頂傳來密集腳步聲。
有一群人正從甲板上往下走,粗略估計人數起碼有十個朝上。
是水手換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