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的主體是木質的,由八根滾圓的紅漆木和土黃色的磚瓦屋頂組成,伴著六月時節蔥翠的枝葉,正好從山頭的豁口拔地而起。
從此處遠眺山下,便如航拍的鏡頭,山下的小鎮一覽無余。
當然,風也很大。
姜靜姝一來到亭子下,便一屁股坐在了亭內的長條椅上,整個人氣喘吁吁,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姜牧眉毛挑了一下,遞過去一瓶水。
“謝啦,來得正是時候!”姜靜姝二話不說接過水咕嚕咕嚕喝起來,末了將瓶子往條椅上一擺,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抬起腳脫了鞋也擱了上來,小手不斷敲捶著腿肚子。
“形象!”姜牧居高臨下瞥了她一眼,瞧她這副模樣,搖搖頭:“你們女人就是麻煩,這么點小運動就撐不住了,以后怎么干大事?”
“大事?當然交給你辦啦,你負責辦事,我負責加油,沒毛病!”姜靜姝瞇了瞇眼,一展笑顏道。繼而眉毛一揚:“哦不對,應該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這樣完美!”
“完美個頭,那是被包養的生活。”姜牧啞然失笑,“我看你是女頻看多了,再說就算要養,也是養我未來的媳婦兒才對!”
“什么?”姜靜姝眼睛猛地瞪大,不可思議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媳婦要養,難道姐姐就不要養了?枉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翻臉就不認賬了?你這條只進不出的蛆,看我不踢死你!”說著,果真是一腳踹了過來。
姜牧趕緊避開,一手拍了過去,瞪眼道:“得了吧,還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我看你這編輯做得也不咋滴。”
姜靜姝眼眉一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病,嘿嘿地笑起來。
“注意形象,來人了!”說著將姐姐的腳擱了回去。
窸窸窣窣一陣響,不多時,從繁盛的樹林中鉆出兩個人。
這兩人背著厚重的行囊,給人的印象像是喜好遠足的驢友。
侯孜弈和杜清這一路走的可都是非常規的小道,這蓋竹山雖然不高,但山勢還是比較陡峭,接連幾座山翻過來,對兩人來說可謂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路披荊斬棘都不為過。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座涼亭,近了才發現上面有一男一女在休息。
走近發現男的長得頗為英俊,而那女的穿著一件運動衫,身高大約一米六五,也是嬌媚可人得很。
“哥們,還要多久才到山頂啊?”侯孜弈來到亭子,露出白牙一副自來熟的打探。
“不遠了,大概再走二十幾分鐘就可以到。”姜牧瞧見侯孜弈和杜清兩人,嘴角微微的上揚。有點意思。
“你們是要去山頂的‘蓋竹洞天’嗎?”姜靜姝好奇地問。蓋竹山最有名的莫屬蓋竹洞,在她看來,這兩個驢友一定也是奔著蓋竹洞而去的。
“哦,是的是的,我們早就聽聞蓋竹洞有些不凡,這次專程過來,就是為了求個吉祥。”侯孜弈反應過來道。
“不過還別說,這蓋竹山上的毛竹可真多,終年翠色常新,春光不盡,這次算是沒白來。”邊上的杜清也接過話茬道。
姜靜姝便點頭,正想盡地主之誼再說上兩句的時候,姜牧忽然道:“好了,我們也休息夠了,該出發了,再不走后面的人就趕上來了!”扭頭又對侯孜弈和杜清他們道:“兩位,我也祝你們好運。”
“哦對,可不能讓公司的叔叔阿姨小瞧了,兩位好好休息,我們先上去了!”姜靜姝說著展顏一笑,起身就跟著姜牧一起繼續向山頂攀登。
姜牧和姜靜姝走后,侯孜弈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發愣。
杜清見他如此,笑道:“怎么了猴子,看上那妞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沒看到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瞎扯什么!”侯孜弈瞪了好友一眼,“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有什么好奇怪的?”
“說不出,總覺得那男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