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由東向西的高鐵線路上,由帝都始發的動車組正以每小時350公里的速度飛馳在綠色的草原上。時值初夏,茫茫的草原一片草長鶯飛的景象。
窗外,橋梁、湖泊,還有遠處的房屋,都快速的掠過,而霍樂思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景色。他緊鎖著眉頭,呆呆地盯著窗沿一枚豎起的硬幣,腦海中浮現著昨天與華夏科學院的科學家見面時的畫面。
華夏的科學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給他灌輸“反人類”的人種起源學說,而是一上來就吧嗒吧嗒講了一大堆霍樂思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那是東方的哲學觀點,霍樂思只知道這些,至于他們提到的“氣”,霍樂思就完全不能接受了,明明是一種能量,卻又不是能量,還聲稱萬物的生命就是由“氣”維持著的,那么這個“氣”到底是什么?能不能用科學的儀器進行探測?
“老伙計,還在為昨天的事傷腦筋嗎?”
一個人在他的身旁坐下,霍樂思轉過頭,就見伊諾克端著一杯咖啡一副優雅隨意的樣子。
霍樂思搖了搖頭,看著一臉輕松的伊諾克,有些意外:“伊諾克,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太虛幻了嗎?”
“你是指什么?這個世界突然出現的物種集中統一的非正常進化的現象?還是指華夏科學家報告里所說的‘五行學說’?又或者是指那些從天而降的石碑以及那些石碑持有者獲得的神乎其神的超能力?”
見霍樂思輕輕地搖頭,伊諾克輕輕的抿了口咖啡,吧嗒了下嘴唇笑道:“老伙計,不要懷疑眼前看到的東西,既然它們發生了,那就坦誠的接納它們,這沒什么不好的!偏執地固守著舊的觀點,與中世紀那些守著宗教教條主義的神棍有什么區別?”
霍樂思呆了一下,搖著頭苦惱道:“我當然明白,只是幾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忽然遭到了質疑,這真是一件教人痛苦的事。”
霍樂思是一個古板的人,這類人往往堅守自己的主見,非常不容易被不同意見的人干擾。
俗話說相由心生,自己生存在一個怎樣的世界,其實完全取決于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如何!霍樂思是一名科學家,豐富的科學素養令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著成套體系的架構!一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通過固有的科學角度去闡述自然的現象,最熱衷的莫過于將迷信的毒蟲牢牢的鎮壓在深淵當中。
然而現在自己賴以驕傲的科學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自己搖身一變仿佛成了迷途中的羔羊,這怎不讓他感到痛苦?
“老伙計,別鉆牛角尖了,你不妨換一個角度,沒準現在正處于科學的‘寒武紀’呢?”
伊諾克優哉游哉地說道,相比于霍樂思的堅持,原本就有著宗教信仰的他更能接受“上帝”的存在。
“寒武紀?”霍樂思眼睛亮了一下。
寒武紀是一個地質年代的名詞,距今大約6億年前地質的演變進入寒武紀,而這段時間也被稱為生命大爆發的年代。短短幾百萬年,地球上出現了絕大多數的無脊椎動物,而在這之前,科學家們幾乎找不到任何動物的化石,這段短促的生命大爆發,也是地質學和古生物學的一大懸案,長期困擾著進化論等學術界。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應該調轉一下思路……”霍樂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哈哈,這就對了,你知道么,我現在都快等不及想要領略一下那種神奇力量了,你看它是多么有魅力啊!”
“沒錯,我現在也非常想見識一下!”
霍樂思也贊同地點頭,眼中露出了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