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磕得牙齒一陣疼痛,但埃圖斯還是依舊維持兇狠地堅定冷哼了一聲。
潘妮慌張地將扶住瑪吉,還在絲塔茜的示意下將她攙到椅子旁坐下,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啊,原來這個,是埃圖斯嗎。”
那個剛才還在昏迷中的狼人哥哥。
雙子的長相近乎一模一樣,潘妮完全想象不到領主大人究竟是怎樣區分出他們的。
瑪吉當然不敢在椅子上坐下,她聽說過的只有貴族們的心腹才能擁有這種坐著被召見的榮耀。
她幾乎從潘妮的攙扶中彈跳起來,“大人,我請您寬恕,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
絲塔茜安撫地看向瑪吉,“放心,你沒有冒犯我。他只是剛好餓醒沒想到你們會恰巧碰見。”
聽到絲塔茜這么說,埃圖斯不服氣地張開嘴,極力擠出幾個模糊音節,“我能、自己,的。”
在奴隸商手中與牲畜一起長大,他們很少有開口說話的機會。發音艱難,非常用力也只能吐出咬不準的破碎字眼。
但絲塔茜卻聽懂了。
“是啊,你能自己吃,”她伸出湯匙,看著埃圖斯兇巴巴地用力咬下去,“但剛才你差點連碗口一起咬碎吞下去。”
根據她前世救助流浪動物的經驗饑餓太久的小動物在突然得到食物之后,會將自己吃到吐,吃到肚子脹大得可怕。
就像剛才的埃圖斯那樣。他性格比他的雙子弟弟更暴躁,屬性表上的戰斗力與體力值也更強。
“”埃圖斯氣到尾巴上的毛直直豎起,不高興地在地面上甩打。憤憤不平地一邊生氣一邊吃飯。
瑪吉疑惑地看向那條不斷甩來甩去的長毛尾巴。
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竟然感覺有些麻木,麻木到甚至忍不住想原來半獸人的尾巴是這樣的嗎。
好像,也沒有前任治安官大人說得那么可怕啊
潘妮將從王都帶來的種子依次攤開,說到自己做了一輩子的農活,瑪吉也平靜了下來。
“大人,”幾乎不需要思考時間,瑪吉熟練地將面前地種子劃分成幾部分,“這些種子都是可以在秋季種植的。”
她甚至可以說出差不多所有種子的名字,雖然大多都是歐蘭城內部流行的方言,但也能夠幫助絲塔茜理解它們的作用。
“如果動作快的話”瑪吉想了想,“還能趕在今年寒潮降臨前收獲一次呢”
絲塔茜在歐蘭城過往的稅收記錄上看到過有關寒潮的記載。
稅收記錄是上交給王室存檔的資料。就連這種本質上用來取悅王室和夸耀領主能力的記錄,都多次記載了歐蘭城的冬季有多么寒冷漫長那就說明,歐蘭城的嚴冬酷寒,已經是公認的可怕。
在最酷寒的那幾年里,找不到食物的當地人甚至會把農田里還沒生長出來的蔬菜幼苗挖出來吃掉。
“還有那些大地果實,它們不太怕寒冷,就算在第一場寒潮降臨之后再收獲也沒問題。”
絲塔茜回想起自己在歐蘭城內看到的農田,“既然這樣,為什么歐蘭城不再繼續種植大地的果實”
瑪吉猶豫地瑟縮了一下,畏懼說出那段惹來神怒的歷史,但更不敢不回答領主的詢問,“因為在耕種了幾年之后,我們收獲到的大地果實越來越少,連個頭都一次比一次小那時的治安官大人說,是因為我們對光明神不夠虔誠,所以神明大人才削奪了果實的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