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i國的八月,平均氣溫在十度上下。
艙門一打開,宋晚梔就感受到了空氣里蔓延的涼意。不過沒來得及體會久,江肆勾在臂彎的那件駝色長大衣已經拎展,修長指節抵著領口裹披上的肩頭。
暖意一并來的,是某人側垂眸望著快要蓋過腳踝的大衣尾擺時,喉結輕滑出的低笑。
宋晚梔江肆笑得微惱“是你太了。”
江肆略直回,從散漫的笑意里抬眸“我像還沒說什。”
“說了,”宋晚梔隔著江肆指腹撫立起的大衣衣領,聲音微微含糊,“用眼睛說的。”
“行,既然梔子一定要給我定罪”
江肆半低著眼給宋晚梔整理過大衣,系上紐扣,最后直回時,他眼皮一撩,忽然合攏的衣領撥開一隙,勾起女孩下頜就偷了個吻。
說是明搶也不為過。
宋晚梔都沒回過神,那人已經噙著得逞的笑直回了,只剩路過的空姐掛著禮貌里藏一絲揶揄的笑,朝頷首躬做下機示意。
女孩雪白兩頰飛上緋紅。
顧不得譴責某人,宋晚梔就拎著背包拉著江肆快步走向出艙口。
i國的人口密度很低。出了到達的國際機場后,乘車經過的沿路都有些荒涼。他們當晚下榻的是距離機場十幾公里的溫泉酒店,酒店外毗鄰長湖,又遠望冰川瀑布,兩者之間霧靄繚繞,仿佛人間仙境的分隔之處。
專車他們送抵后,酒店管家帶他們辦入住,然后在江肆的示意下對方沒有再作打擾,提前離開了。
算上轉機二十小時的旅途時間,足夠讓體力一般的宋晚梔感到疲憊了。酒店管家離開不久,只來得及脫掉外套,和正在送上來的行李歸置的江肆小聲說了沒幾句,就沒動靜了。江肆直回頭一看,宋晚梔已經貓在沙角落里,昏沉地睡了過。
江肆眼尾垂彎,旁邊拿起沙毯,給梔子蓋上,他又單膝抵地,女孩鞋子脫掉,纖細小腿他輕柔小心地托進子下。
大約是他動作擾到,宋晚梔眉心輕蹙起來,但也只夢囈似的哼哼了兩句,困得眼睛都沒睜開過。
江肆原本扶膝就準備離開的,偏偏最后那溫軟音色拋了無形鉤子給纏住了似的。
僵在原地停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能抑下,干脆跪趴到沙下柔軟的毯子上,低俯著又攀著扶手低頭嘗吻女孩柔軟的唇瓣。睡得昏沉,只沒什力度地推抵了兩下,他捉住手腕輕而難拒地扣壓后,就半皺著細眉任他施為了。
江肆心底舔舐的火舌灼得眼神滾燙,難抑的情緒幾乎要燒穿漆黑的眸。
可睡夢里憊色未藏,他也不忍心再做什。
于是放肆地伏在沙前親吻到某一刻,江肆還是艱難又狼狽地松開了梔子的手。
他起朝浴室走。
宋晚梔醒來時,長窗外天色早已黑透,璀璨細碎的星子掛在深藍斑駁的夜空。
時差原因讓睡得有些頭昏腦漲的,一時無法確定現在是什時間。室內沒開燈,陌生又看不分明,宋晚梔猜江肆大約已經睡下了,就輕手輕腳地掀開子,想摸索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只是腳尖剛一落地,就踢到了沙前的什東西。
宋晚梔嚇得一停,在黑暗里僵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朝沙前面伸出手。
然后摸到了毛茸茸的手感。
“嗤。”
昏暗里有人啞笑了聲。
宋晚梔還沒反應,手腕就那人捉了。江肆輕輕一拉,昏暗里還沒反應過來的女孩就跌向沙下,隨即他抱進懷里。
“”宋晚梔驚得失語,幾秒后才回神,“你怎不睡床上,睡在沙旁”
“守著梔子,”那人毛茸茸的腦袋蹭進頸窩,嗓音透著困懶的低啞,“怕半夜有人給我偷走了。”
宋晚梔無奈又想笑,再次揉了揉江肆的頭。
江肆一停。
一兩秒后,他靠在女孩肩上,又由頸側向里仰起臉,從下頜望向上,他語氣似笑非笑的“宋梔子,你摸狗呢。”
宋晚梔也不知道自己怎會這做,微咬著唇瓣,難得反揶揄他“嗯,摸狗。”
“行,我是狗,”江肆低熠著漆黑眸子,撲在頸上的呼吸微灼,“那你就是狗骨頭。”
“”
宋晚梔還沒來得及反駁,突然就覺著心一輕。都不知道江肆在黑暗里怎視物借力的,他很輕松就打橫抱著起了。
江肆朝昏黑的房間里走,沒有要松下的意思。
宋晚梔突然想起什,心里一抖“江肆,你要帶我哪。”
“喊老公,”江肆笑,“叫了就放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