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記憶中最為清晰的事。」
「也在那一年,父母之間爆發了從未有過的爭吵和冷戰。父親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
「母親終日抹淚,看著父親對上門來詢問森山叔叔去向的所有人都含糊其辭,數次不愿面對。」
「但她無法左右父親的決定,在那之后,父親很快便找了理由將她悄悄送進了精神病院。」
「母親被送走的哭喊聲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但我什么也做不到。」
「畢竟按父親的話說沒有他的蔭蔽,她什么也不是。」
「雖然母親很可憐。但正如父親所說,她在家做的這些,似乎傭人也可以做到。唯一的區別,只是不用支付薪水。」
「父親說過,如果我和母親一樣,那么未來是創造不出什么價值,他也不會再養我。我很害怕。我害怕要是自己站在母親這一邊,哪怕是為她說一句話。」
「所以,我乖乖站在一邊,看著母親遠去。」
「沒過多久,森山叔叔的家人也找了過來。」
「森山家的弟弟妹妹和我一起玩,他們也這么問著阿和哥哥,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嗎」
「看著父親瞪過來的眼神,我說我也不知道,總會找到的吧。」
「那么,我之后帶你們去找他,他現在應該還在建筑里組織工人動工,因為現在洋館又重新內部調整了一下。真是的,大概是工作太認真,又在那邊過夜了吧。你們也不用太著急。父親這么說著,從笑臉上全然看不出發生了什么。」
「森山家的阿姨哭著感謝了他。」
「父親帶著我,讓我陪森山家的弟弟妹妹玩,開車帶著他們去了洋館,在我眼前把她們以同樣的方式殺死,當著我的面丟進了會客室。」
「我看到了森山叔叔的尸體。我開始大哭起來。」
「阿和,我這么做,都是為了為了你的將來父親喘著粗氣,語氣強硬地對我說了。」
「所以,這件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說。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如果不能做到,那你就沒有價值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吧。」
「我一個勁地點頭,忍著恐懼抓緊了他的衣服。在黑暗中,我無法依靠任何事物,空氣中的血腥氣味令我作嘔,唯一能抓緊的也只有父親的衣角。」
「我不知道父親究竟是不是為了我,但我很清楚,如果不能保守這段秘密,我也會被拋棄。」
「在那之后,家里多出了很多奇怪且詭異的飾品。那些東西令我每晚恐懼到無法入睡。而父親,每天在人后也變得敏感多疑,嘴里念念有詞。」
「他每天都會請人來作法。這些人大多打扮的很奇怪。其中一個經常來的長相恐怖的爺爺在某天給了他一樣圓球狀的東西。」
「這是相當名貴東西。那個爺爺怪笑著這么和眼睛都直了的父親說道,有了這個東西,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細川先生。所有找上你的那些不干凈的東西都會被它封印。你要做的就是讓它盡可能多吸收這些事物,這樣不僅你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其他的運勢也會好轉。」
「這東西不要你的錢。他說。」
「我就想看看,詛咒會漲大到何種程度。僅此而已。」
「然后,在父親手下工作的那一部分工人們,在完成會客室部分的建造時,也全數失蹤。」
「而這些人的失蹤并沒有被媒體所大肆報道,他們的家屬也無法掀起巨大的風浪來。我不知道父親是否動用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來壓下這樣的事情。」
「但我能看見的,便是父親確實如那個奇怪的老人所說,運勢似乎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洋館成功建成,他獲得了社會的贊譽,結交了更多的人,每天請他去參與設計的人絡繹不絕。」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