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種贖罪是用其他人的命來換。也就是說,我也和那些村民沒有什么本質區別了。」
「我答應了老者的要求。」
「實際上,我也別無選擇。」
「在那之后,席卷村子的疫病竟然奇怪地在一夜間消退了。仿佛真的像是神跡一樣。村子里的人都在歌頌著神女的偉大。而現在被排擠的人成了我。」
「我成了唯一能和他們所謂的神女接觸,卻又沒有所謂祝福的人。」
「一夜間,那個奇怪的老者被他們也當作了座上賓,所有人對他的話語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
「他在距離村莊一段距離的地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建了一座旅館,并要求我去主動與那些迷路的人搭話,讓他們在旅館居住下來。」
「一兩人失蹤,不會造成什么大動靜。所以放心吧,這是正當的祭祀。」
「他這么說著。仿佛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做什么大事。」
「而村里的人也越發像他了。大家似乎接受了這樣的想法。」
「只要村子是幸福平安的,那么外面的人在這里死多少都無所謂。」
「他們不會有任何愧疚感。」
「而我,只覺得自己所背負的包袱越來越沉重,這些罪惡感幾乎快要淹沒我的身心。」
「但每每我萬念俱灰,在看到小絢時,又會覺得若是堅持到她能夠從中解脫,到那時再死去也就無所謂了。」
「換做是以前的我,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我實在太過絕望,以至于已經把自己當作行尸走肉,只會把希望寄托在枷場絢能夠得救這件事上。」
「但最終我也沒能讓她得到解脫。」
「每一次去看望她,她的精神狀態總是一天比一天糟糕,身體也慢慢開始變得虛弱。我不知道老者對她做了什么,我也想不出任何辦法去阻止事情的發生。」
「幾年過去,沒有人來救我們。仿佛就像是在無間地獄輪回,老者從未離去。」
「而就在某一天,枷場絢宣告了死亡,連尸體也無影無蹤。」
「而伴隨著她的離開,隨即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
「看來孩子也繼承了母親的術式。」
「我聽著老人這么冷漠地說著。」
「真是不錯,好在有了新的實驗對象。這到底是個例還是普遍現象,還值得繼續研究。」
「研究」
「我感覺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人命對你來說,無關緊要嗎」
「見識淺薄的家伙。我看的比你們要長遠。目的比任何人都要值得被歌頌。這是必要的犧牲。」
「他說著我完全無法理解的話,眼睛卻仿佛在蔑視著螻蟻一樣。」
「然而,就在這樣的時間。已經不在人世的,幾乎要白骨的姐姐,就突然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那個充滿怨恨的黑影,是姐姐的樣子。」
「老人像是發現了什么新事物一樣,表情驚奇而又充滿喜悅。」
「這是什么東西不是咒靈,而是另外一種怨念不,倒像是某種有著像是精怪一樣性質的東西。」
「他興奮地說著這些在我聽來完全不明白的話,就在我眼前被黑影掐住了脖頸。」
「什這種東西居然不受咒力的影響這樣下去可不妙」
「他的話沒能說完,在那之后便被扭斷了脖頸。」
「黑影帶著怨恨和哀嚎,那是我遭受痛苦的姐姐。她認不出我們任何一人,現在只想把所有帶給她痛苦的人,殺戮殆盡。」
「死在她手上倒也好。」
「我這么想著。但地上嬰兒們的嚎哭卻仿若當頭一棒打在我頭上。」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想什么,我只得抱起她們來拼命往外跑。我帶著她們逃到了旅館。」
「我想過就此帶著小絢的孩子離開村莊,然而另一個我熟悉的姐姐,出現在了這棟建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