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而沉郁的天空,滿天的云彩都泛黃著,由遠及近皆是一片的昏暗色調,一輪金黃色的大日被無重數的黃云掩映著,放射不出燦爛的光輝,只是給整副畫面定上了一個較為凄涼的主調。
蒼涼的天空之下,是一片荒涼寂靜的枯草地,那貧瘠的地面幾如荒漠一般,一條碎石鋪成的道路蜿蜒曲折,極為漫長通往天邊,張昆帶著憶曼以及白霧城的獵者們緩緩走在這條道路上。
而道路的盡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夕陽西下,一道光霞映照在那人的身上,夕陽之下只有他一人獨立,天地之間,也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萬里荒涼寂靜,沒有半點生機,仿佛周圍的一切生意全都被什么東西掠奪一空了一般。
那人也是如此,連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都變成了一股蒼涼而又空虛的灰白色!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刀,一把灰白色的長刀,灰蒙蒙的刀光,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一般,蒼白灰色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之中的色彩,灰暗而死寂,仿佛一股股黑暗要從他的眼眸之中涌動出來一般。
他擁有一雙同樣灰暗而空洞的雙眼,對此人而言,仿佛一切都是空,都是虛無,他什么也沒有,融入在這一片蒼涼寂寥的環境之中,又仿佛是被這環境所不容的一個人。
很難說這個人擁有生命,因為很難知曉他的存在,他的存在或許并非真實,因為他除了被賦予了掠奪這個意義之外,空無一物。
掠奪者,影之國度的叛逆者之一,通常人們都會一位掠奪者擁有很多東西,因為他掠奪他人之物,但實際上,只有空洞無物的人,才會攫取他人的私有。
他緊緊地閉上雙眼,周圍的一切若有若無,難以捉摸,從他的身上涌出了一股奇異的道意,將他籠罩起來,讓他變得有些虛幻。
張昆微微皺眉,看到遠處的那道人影,瞳孔一縮,卻并沒有停止腳步,他身后的眾人卻全都止不住地打顫,害怕了起來。
憶曼猶豫著開口道:“獵王大人,那就是掠奪者。”
白君玄也跟了過來,當他見到掠奪者的時候,他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顯得有些緊張,畢竟對手乃是叛逆者,整個影之國度也只有九人,實力超絕,并非他們這些一般的獵手可以對付得了的。
即便隔著還有數里的距離,白霧城的獵手們卻是全副武裝,未戰先怯,白君玄這樣還算好的了,但這一次和他曾經圍獵叛逆者的那一次并不相同,那次有多位老獵王坐鎮,他們不需要沖鋒陷陣,而此刻他們唯一能夠仰仗的就只有張昆的力量。
即便他們已經相信張昆擊敗了不弒者,可誰都沒有看到他親自出手,更何況現在他的實力也被壓制到了練氣境巔峰,能否是掠奪者的對手,眾人皆是不得而知,他們的心中皆是留著一個問號,但凡張昆又任何不敵的跡象,他們便很有可能直接逃跑!
而張昆卻依舊淡漠無比,并沒有理會他們,繼續朝著掠奪者走去。
過去的幾天中,張昆帶著白霧城的那些獵者們搜尋著掠奪者的蹤跡,最后在付出了幾個獵者生命的代價之后,才終于探明掠奪者的所在!
他將會在這個時刻,在這一片曠野之中練習刀法,這時掠奪者最近養成的一個習慣。
“嗤!”
一道幽芒突然從高天之上轟鳴而至,照亮了曠野,張昆第一次清楚地看清了掠奪者的臉,那是一張極為平凡的男人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