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僧人望向屋子陰暗處,那里的蒲團上坐著一個面目柔和,讓人見了就忍不住親近的僧人。
此人便是方守和尚,方正和方聞的師弟,菩提院的二長老,實力赫然也是一位煉虛高手,但是除了菩提院僧人,外界卻是鮮為人知,甚至一些剛入院的僧人都不知道菩提院中居然還有一位二長老。
因為此人幾乎從未在外界露過面,數十年來都守著這間破舊茅屋,似乎是在守護什么東西,但是究竟是什么,卻連菩提院的僧人都是不清楚。
“諸深,好久不見了。”方守睜開眼睛,露出柔和的笑意。
“方守長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被稱作諸深的和尚毫不掩飾目光中的疑惑。
他與方守的關系談不上多密切,不過是在十年前,自己來菩提院述職時,偶然見過一次而已,所以他想不明白為何方守會在這種時候私下與自己會面,佛子試煉在即,作為菩提院的二長老,方守難不成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
他毫不意外自己這次與方守見過面,出去后外面肯定開始懷疑猜測兩人的關系,甚至可能會傳出某些不好的傳言。這種事情,便是所謂六根清凈的佛門也沒法避免。
“你為伽藍境鎮守銅門關多年,可還順利?”方守走到小木桌旁,示意諸深入座,開始洗茶泡茶,動作緩慢而自有一股韻味。
“最近這些蠻族內部似乎有些異動,但是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過只要有我諸深一天在,那些蠻族便永遠別想攻破銅門鐵關。”諸深渾身僧袍鼓蕩,目光中露出凌冽的戰意。
“心有所持,降服心中暗藏的猛虎,難怪這十年,你破境如此之快。”方守毫不在意這間清凈小屋被諸深搞得殺氣騰騰,微笑著給他倒上一杯茶。
“所以,方守長老,您找我到底所謂何事?”諸深毫不在意方守的贊嘆之詞,反而有了幾分不耐之色。
“聽說,諸深,你曾放出話來說,愿意放棄佛子候選人的身份,為玄仁護道?”方守反問道。
“沒錯!”諸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鄭重之極。
“如果玄仁圣子真如你們所說,能夠踏足那個境界,那我甘愿為他護道。”
“就算玄仁踏足了那個境界,也與你無關吧,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還是你的敵人呢,你這又是為何?”方守看起來有些困惑,似乎十分不能理解。
“我諸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能掂量清楚,注定是這輩子無緣踏足那個境界,但是如果玄仁圣子將來能夠踏足到那個境界,那么與那幾位聯手,便可以為大衍界,根除蠻族之患。所以,我甘愿為他護道,直到他踏足大衍界的巔峰。”諸深說道。
方守看著這個袒胸露乳,有些另類的和尚,目光都恍惚了片刻,才微笑著說道:“可惜啊,以玄仁的性子,做出決定的事情,便是連我也勸不回來,不然讓你當他的護道人,說不定以后會流傳為一段佳話。”
諸深點了點頭,看起來也有些落寞。
“不過,現在佛子試煉卻是出了些許意外,讓我們很是頭疼。”方守揉了揉眉心,頗有些苦惱道。
“方守長老,有話直說,若是與玄仁圣子相關的事,我必然會盡我所能助他的。”諸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