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三千鎮關軍在銅門關城門口集合,目光復雜地望著這座古老斑駁的城池。
在這幾十年間,他們早就已經把銅門關當做了自己的家,成為了靈魂寄托之地,如今卻是要他們放棄這個家,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每個人的目光中都是蘊含著深深的痛苦。
“諸深呢,怎么還沒來?”燕虹詢問左右。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去找他的時候,就發現他不在家了。”
燕虹神色微變,一個閃爍,身影出現了諸深的那棟小茅舍前。
當他推開門時,里面卻空無一人,只有諸深常穿的一件僧袍,整整齊齊
地疊放在床上。
燕虹望著手中的僧袍,有些出神,突然像是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輕聲道:“看來這次是你贏了。”
這時在銅門關西邊百里處,一個年輕的僧人盤坐在一塊巨石上,突然心有所感地睜開眼,望向銅門關的方向,微笑著施了一個佛禮。
諸深深知燕虹的性格,自己是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說服他的,如果今日自己真的去跟鎮關軍道別,那么燕虹肯定會強行帶走自己,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能說服自己,而是在打著這個念頭。
“將軍可真是陰險啊,還好貧僧跑得快。”諸深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開懷笑了起來。
此地已經深入蠻族所駐扎的營地,時不時能見到蠻族的身影徘徊。
諸深拾起旁邊的水火棍,高宣一聲一聲佛號,朝著遠處的那幾個蠻族偵察兵走去。
...
在銅門關外三百里處,駐扎著無數的蠻族營帳,一個三紋蠻族行色匆匆地走入位于正中間的巨大主帳內。
“阿喀什酋長,有一位蠻王殿來的特使在帳外要見您。”三紋蠻族望著主位上面修長的身影,壓制主內心的恐怖,低著腦袋說道。
“讓他進來。”平淡的話語從上面傳來。
片刻后,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蠻族走了進來,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蠻族愣了愣,又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蠻王殿會派您來,可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我聽說阿喀什酋長的蠻部似乎遇到了些困難?有強大的人族在我們營地周圍游離獵殺你的族人?”金面蠻族沉悶地聲音從面具后面傳來。
“不過是一只小螞蟻罷了,沒什么要擔心的。”阿喀什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其實內心恨不得把那個狡猾的人族千刀萬剮。
這幾日來,蠻族營地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族,專殺落單的蠻族,搞得他們蠻部人心惶惶,甚至蠻族內部都開始在傳,殺人的人族正是那身穿黑龍鎧的燕鎮關!
蠻族設下陷阱,想要誘騙此人,奈何這人族非常敏銳,見勢不妙立刻逃跑,絕不戀戰。甚至他親自出手都被這人用秘法給溜了,這兩日他因為這事心中憤憤不平。
“不過,您親自前來,恐怕不是為了這種小事吧?”主位上的蠻族皮笑肉不笑道,牽扯著臉上那四道血色的奇異蠻紋,看起來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