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袍道士抬了抬眼皮,看了張昆一眼:“說。”
“那就獻丑了。”
說完,張昆一抬手,抓住一只蚊蟲,這里是池水邊,本就是蚊蟲滋生之地,就算是白天,也能夠看見蚊蟲飛舞,所以,張昆直接抓了一只,放在手背的血管上。
“白袍前輩您看,這蚊蟲可曾吸我的血?”
這兩人生前都是大能,這點距離并不能影響他們觀察,過了兩分鐘,若不是張昆用元氣控制著蚊子不讓它飛走,恐怕它早就溜了。
“白袍前輩覺得,為何這蚊子不吸我的血?”
張昆嘴角微微一翹,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兩個人已經陷入了思考,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白袍一聲冷哼,長袖一甩:“哼,多半是你在手上涂抹了某種藥物,這等雕蟲小技也敢來獻丑?”
“白袍先生不妨再看。”
說完,張昆四下尋找了一番,抓住一只蚊子,依舊放在在那個位置上,沒超過五秒,蚊子的身體已經漸漸漲大了起來,半分鐘后,整個蚊子的身體大了一圈,輕輕抖掉手臂上的蚊子,張昆咧嘴一笑:“白袍先生覺得這是為何?”
白袍一時間語塞。
若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實體,恐怕他也想要拿起來在自己身上試驗一番。
“原因很簡單。”
張昆并沒有想將這個問題的答案藏太深,只是向做個拋磚引玉的線,指出自己真正的主題:“第一只蚊子是公的,第二只蚊子是母的。”
“難道公蚊子不吸人血?”黑袍道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種事他還真沒聽說過。
“對!公蚊子不吸血,吸血的是需要繁衍后代的母蚊子。這兩天我仔細研究過,交合之后,沒有血滋潤的母蚊子,沒辦法繁衍后代,所以……”
張昆看向白袍道士,眼中閃著光芒:“從蚊蟲的角度來看,他們吸人血并不是先生所說的翻了私欲,而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冒著被我們人類拍死的危險,吸取養分,在人類世界,這就叫做母愛,而前輩你居然將抹殺母愛的事,說得如此義正言辭,冠冕堂皇!”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張昆就像連珠炮一般,咄咄逼人:“所謂的對錯,都是人類定的,對人有益的自然是對,對人無益的自然是錯。其實這世間,哪有什么對錯,都不過是站的立場不同罷了。”
“若是有嚴父嚴母,強要兒女讀書習字,稍有松懈就是棍棒招呼。等孩子長大,父母年邁,父母想要吃肉食,但孩子只給蔬菜,說吃肉對身體不好,這事又是誰對誰錯?父母要孩子上進有錯?還是孩子想要自由有錯?亦或者,受了委屈就應該默默忍受,連反抗和報復都成了無理取鬧?”
“若是今日行于大街,有人搶了我所有錢財,卻是為了接濟家里窮困的孩子,可能有人會說他沒錯,家里那么窮,可我呢?平白無故丟失了這么多錢財。”
“我覺得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了,這世間,從來沒有對錯,所有對錯不過是站的立場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