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有些擔憂的看著張昆,若是這人和孤呈背地里有交易,跟他們走豈不是怎么被害的都不知道?
見張昆還在嚼著自己喂他的牛肉,林語曦坐不住了:“不行!今天這事有這么多人見證,就是要在這里將事情查清楚,免得某些蛇鼠一窩的東西,不知好歹!”
她畢竟是佛子,尋常可不曾說過什么粗話,她的話在豪邁當道的邊關內,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士兵直接無視了她的話,繼續看著張昆:“您意下如何?”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已經明白了整個事的經過,是張昆出于自保,這才擊傷了孤呈,但是,他不得不選擇繼續詢問張昆。
瀚海關的士兵并不像銅門關的將士那般,有著血性,對這些躲在人后的敗類深惡痛絕。長時間以來的和平生活,讓他們養成一套獨特的生存智慧,這些敗類的存在,就是自己存在的原因,所以,他們不會將這些人趕盡殺絕。
只有在不要的時候,他們才會做這樣的事。換言之,就算他們沒有任何交集,其實也是一種和敗類們合作的關系。
這些事,張昆在心里很明白,一如世界上的黑和白,他們若是單獨被拿出來,就沒有任何存在意義,只有黑夜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只剩白天的世界,也是不存在的,而黑白交替,一如這人世間,黑白不清。
“叫燕虹過來。”
只是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張昆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而那個士兵卻是在心里有些擔憂起來,眼前這個人如果真的和燕虹有交集,那么,就不得不舍棄這些敗類了,按照燕虹雷厲風行的作風,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在瀚海關如此作風,肯定會撤銷他的職位,就像是上一任鎮守瀚海關的將軍,韓明之一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剛說完,忽的聽見外邊一陣喧鬧聲,一個士兵急匆匆跑進來:“隊長不好了,燕虹的人快把孤呈給打死了!”
“什么?”
士兵臉色一變,就在這時,諸深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向林語曦行禮:“見過佛子。”
林語曦連忙起身還禮,雖然兩人曾經是對手,但是現在,他們同是佛門子弟,自然是要和氣生財。
說完,諸深這才看向身旁的士兵:“小僧諸深,先前在對面的閣樓上與燕虹將軍喝酒,看見了這里發生的事,本想著你能處理妥當,可沒想到有些讓人失望啊。”
一句話說完,那個士兵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現在瀚海關,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燕虹手下的人,那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所以他立馬變了臉色,苦苦求饒。
但諸深卻是讓開,不肯接受他的跪拜:“你需要向我佛門新任佛子道歉,在我佛門面前搬弄是非,不辨別真偽,你已犯下妄語一罪,唯有求得佛子原諒,才能將這事放下。”
士兵連連向林語曦跪拜道歉,額頭在地板上磕出絲絲鮮血也不敢停下。
這可是佛門的佛子!
整個佛門僅次于掌門的存在!得罪了她,就相當于是得罪了整個佛門,自己會遭到整個佛門的追究!
林語曦有些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只是搖了搖頭:“你起來吧,世界人皆犯虛妄,但,知錯則改,善莫大焉。”
“是!是!謝謝佛子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