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廢肥頭大耳的商人知道諸深的威名,連忙擺出笑臉:“我們不議論就是了,只是,這事就算我們不說,也難免有人閑話,那么多人看著呢。”
不止是他們,還有那些整齊列隊的士兵,都看見了眼前這一幕,要不是軍規嚴厲,恐怕早就議論起來了。
諸深卻是淡淡一笑,沒有在意:“敢問這位施主,可曾聽過佛門一句流傳已廣的一句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諸深大師,您的意思是指,我們凡人身處**之中,所以需要追求空,而佛子已然出于空的境界中,所以已經無所謂**么?”
肥頭大耳的商人可不敢隨便反駁諸深的話,只能這樣反駁,期望能夠抓出其中的破綻。
其實,整件事和他們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只是,他們想要找個理由,無論什么理由也好,只要能壓低給燕虹提供的軍費就好。這事雖然不大,但是,只要認真做文章,總能有些議論倒向自己這邊。
“施主謬誤了。”
諸深微微一笑,身為佛門一員,他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也就想好了相應的對策,否則,這么多年的佛經就算是白讀了。
“所謂色,指的是世間萬物,而非施主所說的**。佛子的行徑在你們眼中,就和**相關,但是,佛子心中并沒有這樣的想法,她只是連夜趕來,旅途勞頓而已。佛子是聽聞此處要為士兵送行,所以并沒有跟在佛門大部隊之中,而是只身趕來,現在累了,想要休息而已,和施主所說的**,并沒有半點關系。”
諸深的話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更何況,今天一早,佛門已經昭告天下,大軍正在趕往瀚海關,而且,佛門佛子已經提前出發。
肥頭大耳的商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恭敬的對諸深行了一禮:“多謝諸深師傅教誨,我記住了。”
“如此最好。”
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其他人遺忘,只有幾個商人壓低了聲音,在討論著。
“這事若是做大,說不定能夠壓低我們給燕虹的軍費,或者,能夠爭取更多的利益。”
“我也這樣覺得,只是,他們佛門的人,我們無論怎么理論,都是他們有理。”
“不急,他諸深能堵住我們幾人的嘴,卻是堵不住這悠悠蒼生的嘴!”
……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燕虹站上了臨時搭建的高臺,一身黑衣,腰間掛著那柄雁落,渾厚的元氣攜裹著自己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空地:“諸位,我燕虹感謝你們來參與這次追悼大會,也感謝這些在上次蠻族入侵中,獻出性命的人。沒有他們,我燕虹定然被軍法處置,沒有他們,整個瀚海關將陷入危難之中,沒有他們,不知又有多少同袍被蠻族屠戮,所以,讓我們在這里默哀三分鐘,哀悼他們再天的亡靈。”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過了整整三分鐘。
在這段時間里沒有人敢說話,邊軍的兇悍和護短,絕對不是靠著吹出來的,而是無數人血和淚的教訓。
“現在,請佛子,為亡故于此地的所有生靈,進行超度,希望他們來生,還能生在這片土地,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