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昆微微一愣,手指微微一動,鏡域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拿出魚腸劍,搶先將這女子殺掉,這才看向女子:“哪里不一樣?”
從進入銅門關直到現在,他自認為所有的事都做得縝密無比,不可能有漏洞留下,至于被自己殺掉的那個蠻族,他也藏了起來,按理來說,不應該這么快就被發現,不應該有人追到這里來。
女子一聲淺笑,再次盛滿酒杯,臉蛋紅撲撲的,小心翼翼的解釋了一句:“或許是,因為你沒有他們那么高吧。”
聽著這個沒來由的理由,張昆才把心中的警惕放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酒杯:“這是何意?”
先前自己就是吃了不懂習俗的虧,現在他可是不敢再隨便接這杯酒了。
“這杯酒,是相逢的緣,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宛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張昆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張昆回過神來時,眼前的酒碗已經空了,而蠻族女子卻是靠在他的身側,癡癡的笑著。
“大哥,你和他們不一樣,我也和她們不一樣。”
一雙手搭上了張昆的胳膊,在他耳邊道:“我知道你不是蠻族,你的偽裝太多破綻,但是,我也不會揭穿你,對你來說,我是異域的風塵女子,而對我來說,你就是異域那一個溫婉謙和的君子。歡愉之后,誰也沒見過誰。”
張昆無奈的搖頭,果然,在有心人眼中,自己所有的偽裝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手中彈出魚腸劍,架在女子的脖子上:“如果,我說不呢?”
在銅門關外,燕虹看著頭頂那一輪明月,心底越發著急,按照他和張昆制定的計劃,早就應該回來了,可現在都沒有見到他人,只說明一件事,要么他成功潛入銅門關,要么被蠻族抓進了銅門關,這是僅有的兩種可能。
但無論哪種可能,他都明白,自己需要今早向銅門關發起突襲。
可是偏偏在今天晚上,卻是沒有半點烏云遮蔽。
“燕虹將軍,我們掌門呢?”
看著這個人到來,燕虹只覺得腦袋一個比一個大,雖然哄騙這十二門派的人跟自己來戰場,可按照自己先前的說辭,張昆和十二門派的掌門應該在銅門關外等待他們到來。
“剛剛我安排他們出去偵查了,他們修為高一些,隱蔽能力更強,不容易暴露行蹤。”
燕虹隨口編造了一個借口。
打發走了這名弟子,燕虹頗為擔憂的看了十二門派所在的位置一眼。
只是在這里等候了半個時辰不到,這些人就沉不住氣了,喧鬧聲屢禁不止,但燕虹偏偏不敢在這個時候對十二門派的人下手,只要一點喧嘩,整個大部隊的行蹤就會暴露。
狠狠一咬牙,燕虹絕對不等了,當即將各個部隊應該做的事交代下去。
若是再拖延,難免這些十二門派的人會出現變故,與其等著他們鬧事,倒不如搏一手。
只要上了戰場,只要那些十二門派的人出現傷亡,他們就會仇視蠻族,就會自覺的加入這場戰斗。
這很殘酷,但很現實。
凡是和蠻族交過手的人,都會將對蠻族的仇恨刻在骨子里。所謂兄弟如手足,只要戰斗發生,就會有人死去,就會有人義無反顧的加入抵抗蠻族的隊伍之中。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