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柯誠,是村子里最厲害的小子,他一個人就能夠打敗無數同齡人,也是蠻族村子里最有希望接替村長職位的人。
而在柯蠻手中緊握著的,是一株并不起眼的血氣草,甚至,連它的葉子都有些卷曲和殘破,一看就是下等中的下等。
這是柯蠻在村子里領的,每個月,村子里都會發這樣一株血氣草給這些小孩,讓他們修煉,而柯蠻作為村子里最弱小的那個一個孩子,每次都是排在最后,拿著別人不要的東西當做至寶。
“不行!這是我的!”
柯蠻堅持著,就算是無數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曾放棄手中的血氣草,因為那是他唯一可以得到的修煉資源,他這樣的孤兒,在蠻族之中隨處可見,因為他們的父母一旦進入蠻族部隊,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
而柯蠻最倒霉的地方在于,他沒有任何的兄弟姐妹可以依靠。
蠻族的尊嚴也在時刻提醒他,不能放棄手中的血氣草,這是他修煉的唯一資源,必須要好好保管。
“媽的,這臭小子!”
柯誠的拳頭不斷打在柯蠻身上,許久之后,他也累了,就坐在邊上,指揮著一群人輪流毆打。
這在以實力為尊的蠻族之中,再平常不過,他們可以為了任何一個東西爭執,可以為了任何一個東西打架,也可以因為一杯酒,就冰釋前嫌。
到最后,柯蠻也沒能守住自己的血氣草,滿身傷痕的他無力的趴在地上,被打腫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只有幾個模糊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蕩,漸漸遠去。
不斷嗡鳴的耳中,傳來柯誠的笑罵聲:“這臭小子,小子就長記性了,不過,這次我一定要去好好爽一下。”
在蠻族之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些沒有辦法修煉的瘦弱蠻族女子,要為任何利用血氣草修煉的蠻族服務,滿足他們在修煉之后,對異性的渴望。
哪怕她們面前的,是比他們小上十幾歲的孩子,也不得不這樣做。
柯誠只是看上了其中一個女子,想要奪走柯蠻手中的血氣草,再去那里瀟灑一回,僅此而已。
而柯蠻并不是他的唯一目標,他只不過是其中,看起來最容易得手的那一個而已。
“父親,母親……”
柯蠻已經意識昏沉,直到夜色深沉,一個神色憔悴,身子瘦弱無比的蠻族女子悄悄走了過來。
“喂,你醒醒啊。”
見柯蠻沒有任何回應,便坐在柯蠻邊上,地上的石子膈得她的膝蓋生疼,但她沒有在意,伸出手想要搖醒眼前的人,可猶豫了好久,她伸出的手都沒有放在柯蠻身上。
因為他不過是在蠻族修煉之后,供消遣的玩物而已,在她的觀念之中,自己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觸碰任何一個蠻族的身體,無論是出于什么理由,她的身份都是低下的,而蠻族戰士高貴的身體,不容許他們主動觸碰。
“你醒醒啊,睡這里會著涼的。”
一聲聲輕喚,將柯蠻的意識喊了回來。
世界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柯蠻卻沒有半點欣喜,甚至,心底生出幾分憤恨和怨念。
沒了血氣草,沒有修煉的資源,他的實力只能靠著日復一日的鍛煉來提升,可是,他的身子并不強壯,想要靠著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實力,無疑是天方夜譚。
經過今天的事,他也是第一次懷疑自己所堅持的一切,他們并沒有給自己帶來應得的回報,并不像老師說的那般,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下自己的性命。
“活著干嘛,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