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限制,讓她很難有辦法徹查浣靈宗的情況。
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先盯緊浣靈宗,防止他們有人再作妖。
然后,等陸青山歸來,再真正對浣靈宗發難。
隨即,夏道韞又想到了什么,眸子中泛起漣漪。
“青山離開也有快十天了吧,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一切是否還順利......”
與其它人直接表現出的種種擔憂不同,夏道韞在面上一直都很鎮靜和淡漠。
好似她并沒有太過在意陸青山此行一般。
但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再明白不過。
自己的首徒,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行危險之事,她又怎能不牽掛在心?
想到于此,夏道韞不由抿起嘴唇,搖了搖頭,自語道:“一個徒弟就能讓我這么憂心了……
看來以后徒弟還是不能多收,不然我可顧不過來。”
在她的生平中,是幾乎不存在所謂牽掛這種感情的。
可這一回,因為陸青山,她卻是清晰感受到了。
雖然這很新鮮,但夏道韞并不想多體驗。
...........
血神嶺是一座仿佛被憑空割掉一層的丘陵,樣式極其怪異。
丘陵之中,則是有著一個個規律排列的大坑。
大坑中漂浮著濃郁的血紅色云霧。
因為這些血紅色霧氣的存在,從遠處看,旁人根本看不清坑洞之中的情景。
這時,一道流光自遠處天際劃過,接近血神嶺,最終在血神嶺上空停下。
在流光中,一艘流線型的狹長飛舟浮現。
緊跟著,兩道身影從飛舟之中躍出。
嬴鈞與陸青山。
“到了,這便是我們弒吳一脈所掌握的血神砂礦脈。”嬴鈞指著底下排列整齊的坑洞,對陸青山道。
陸青山放眼望去。
可見在每個坑洞之中,都有著許多身形佝僂的魔族。
他們跪伏在地上,用手在沙地中不斷翻找著什么。
這些魔族的皮膚如缺水一般,均是龜裂,起皺。
地面上除了那些血色的沙土,還有諸多森森白骨。
“血神砂會釋放出腐蝕生命的煞氣,也就是你看到的這些血霧。
在這種環境下,所有的生命都會被血霧不斷腐蝕。
他們至多能撐半年,就會死去,腐化成白骨,也正如你所見到的。”嬴鈞指的是那一層疊一層的森森白骨。
“這些煞氣,即使是對我們都會有一定影響,所以我們遠遠看著就行了。”
嬴鈞接著介紹道:“但是血神砂又藏在這些沙土之中,極其稀少且微小。
它們雖釋放了這些恐怖煞氣,但本身卻是有隔絕氣息的能力。
要想開采獲得它,只就能是讓賤民們用肉眼,用性命在沙土之中翻找。”
“血神砂儲量越多,煞氣也就越濃郁,人也就死得越快。”
“因此,血神砂礦脈又用每年死多少人,作為評判礦脈富饒與否的依據之一。
而在我們這道血神砂礦脈,每年都會有近五千賤民死去,是絕對的富礦。”嬴鈞得意萬分。
“一年死近五千人?”陸青山挑了挑眉毛。
“是的,這么多年下來,死在礦脈中的賤民,怎么著也有百萬之數了吧。”
嬴鈞咧嘴一笑,“不過,我們深淵,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賤民了。”
“說的不錯。”陸青山嘴上應道,心中卻是發寒。
不是害怕,也不是同情,就是單純的發寒。
犧牲自己同族的性命,只為開采血神砂礦石。
這在人族的觀念之中,是絕對邪惡,不容許存在的事情。
當然,唯利是圖是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