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的目光在那一張張臉龐上掃過,甚至在嬴界的臉上都沒有久留,好似不屑一顧。
嬴界感受到了這種目光,但相比三個時辰前的囂張跋扈,此時他面對這種目光,只能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猛然想起了先前青戈那一句霸氣十足的宣言。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他們不自覺心中一凜,感覺頭皮發麻。
說大話誰都會。
也未嘗不能說得比他更霸道,更張揚。
可真正難的是,將自己所說的大話實現。
…………
掃視了一圈在場的魔修,陸青山驀然回身,目光投向那柄‘魔’劍。
這才是他此行的最終目標。
他沒有多言,邁步走向‘魔’劍。
一束束目光,一串串視線,一齊射向陸青山。
是的,明明拔劍之人是“青戈”,可他們的心卻是跟著提了起來。
可見,溝壑一般的巨大秘紋,在御劍臺地面上出現。
神力從戰法碑上流泄而出,猶如涓涓溪流,迅速填滿這些溝壑。
陸青山一步步踩在這滿是秘紋的地面上,仿佛是踩在水面上,一圈圈漣漪蕩漾開,同時也在圍觀魔修們的心湖中蕩起漣漪。
“他能掌控魔劍嗎?”嬴明月心頭閃起這個疑問。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換做其他人,他們都會堅定地給出答案。
不能!
但是“青戈”不一樣。
別人無法做到的事情,青戈未必就不行。
畢竟在這之前,也從未有人能做到感悟所有戰法碑啊。
沒有人能做到的事,他已經做到了一次,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呢?
“他的天賦無與倫比,也無人可及。”
鐘河魔尊對身旁的弒吳魔尊道:“如果他都不行,還有誰行?”
“話是如此,但是......”弒吳魔尊并沒有鐘河魔尊那般樂觀。
他皺起眉頭道:“他身上的血脈是雜血,這會不會讓‘魔’劍不喜?”
“畢竟,‘魔’劍的上一任主人,身上流淌的是至純的兵魔血脈啊。”
“說的也是......”鐘河魔尊想了想,即覺得有道理,又覺得沒道理。
“魔劍的選擇依據,沒有人知道,或許它根本不看重血脈呢?
前面的十五人,皆是純血,不也都沒有得到它的認可嗎?”他又道。
弒吳魔尊微微頷首,想了想,實在是不好確定,沒有把握,輕聲道:“還是靜觀其變吧,反正結果如何,馬上就能看到了。”
鐘河魔尊點了點頭,視線放在陸青山身上,移不開眼。
相比旁觀者的緊張,作為當事人的陸青山卻是無比輕松。
如果說戰法碑他只是有九成九的把握,那’魔‘劍,他卻是有十成把握。
十年游戲歷程,作為終極獎勵,玩家唯一可以觸及到的傳奇天賦,天生劍種的強大早已經過無數次的驗證。
相比莫炎焚體包容萬火的神異,夏道韞一劍霜寒的霸道,林瑤幻體神脈的詭譎,天生劍種在戰力上毫無增益,也無任何神通附持。
它有的是滿值的劍道天賦與劍器親和度。
沒有道理可言的那種。
隨著與‘魔’劍的距離愈發靠近,陸青山感受到‘魔’劍之中向他傳來一道急切的波動。
‘魔’劍有靈,在嘗試與他對話。
只是因為距離的原因,他并無法清晰得知這道意念波動的含義。
但他能感受到,‘魔’劍似在急切地呼喚他。
陸青山臉色微微變化,但并不明顯。
可外圍卻是有一人注意到了他這細微的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