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界瞪大眼睛,再次抬頭觀看虛影畫面。
那是一角明黃色的紙張,其上有一小截......劍氣之影。
雖在紙上,但透過畫面,他仍能感受到其中劍氣的噴薄欲發之意以及凜冽之意。
“這是?!”他無比震驚,“符箓嗎?”
他認真端詳了幾眼,最終做出判斷,得出答案。
“是符箓,但也不是符箓。”
“它有符箓的模樣,卻沒有符箓的性質,并非通過制符術得出的。”
這應該僅僅是制造者以通天之力,將一部分力量封存于載體中的產物,算是“偽符箓”。”
“論威力,僅憑氣息感覺來看的話,大約能達到頂尖魔帥一擊的層次,雖然因為隔著畫面看,判斷不會完全準確,但出入應該也不會太大。”
鴻烈魔主府中,嬴界露出釋懷的笑容。
“竟然是這樣的。”
劍氣.......
這不是對上了嗎?
“果然是你啊,青戈。”
原來真相就在眼前,只是被他暫時疏忽了。
現在,一切的謎語揭開。
原來你就是是用此物殺的嬴鈞。
嬴界注視著在陸青山手心露出一角的劍符,面上泛起一抹得意之色。
真相,終于被他看穿。
耗費如此大的心力與代價,但他總算是如愿以償。
都是值得的。
嬴界站在原地,微微閉眼,在心里將此事進行完整復盤。
這一次,他不會再對“青戈”有半點小覷。
過了片刻,他陡然睜開了眼睛。
“等等,問題好像有點大。”
他條理清晰地分析起來。
“青戈背后并無神秘人存在,所以他的劍符是哪來的?”
“他又是如何修出那般高超的劍道?”
“另外,劍氣是人族劍修的手段,我魔域之中,應該幾乎找不到去鉆研這種東西的人才對.......”
“最后,雖然憑借劍符,他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完成對嬴鈞的截殺。
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旦暴露就是萬劫不復,所以他必須讓信得過的人去做此事。”
“可是,他總共就帶來了三個手下,當時也都在府中,他背后又無神秘人,那究竟是誰出的手呢?”
這般想著。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墨玉。
這是當初赤普給他傳來的青戈的詳細情報。
這一次,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青戈的戰力介紹上。
“初等魔將,這點沒有出入。
領悟了兵字訣一印會,這倒是有點本事。
只不過在王城里還沒有人能逼他使出兵字訣,所以也沒見過他施展此秘。”
“不通戰法,純靠莽力以及神通戰斗,所以被赤普評價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但事實上,他卻是可以自創戰法,悟透莽蒼戰法的奇才。
甚至毫不夸張地說,在當今焚月域中,單單于戰法一道的天賦上,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一批人。”
“這藏拙藏得也太徹底了,硬生生將自己從一個戰法天才,演成了這般。”
“但是為何呢?”
“像他這般戰法天賦如此出眾之人,要想做出完全不通戰法的姿態,實際上是很難的。
戰法這種東西,一旦掌握,可以說是已經深入肌肉記憶之中,不自覺就施展出來。”
這就像歌唱技巧好的人,由于音準太準,想要故意唱走調都是很難的。
嬴界繼續思考道:“假如是我的話,與其如此極端,還不如表現出自己戰法資質一般,這樣既不會引起別人忌憚,也會減少暴露的風險。”
“青戈絕對不蠢,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可他偏偏是做了個最差的決定。”
“這又是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實在太奇怪了。”
“這個青戈身上處處都是疑點,處處都是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