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命換來的榮譽,憑什么成為你用來攻擊他人的話柄?”
“就憑你是這個知守樓副樓主嗎?”陸青山向前一步,語氣愈發不客氣起來。
“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他斥道。
猶如驚雷一聲。
羅河樓主的瞳孔驟然凝固,面色一時凝重難堪。
其它兩位樓主也是跟著目光微閃起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陸青山還在繼續,“公者千古,私者一時,這是當年夏王為你們知守樓所題的謁語,也被繡春立碑于門口,不敢有半刻遺忘。”
“可是我怎么看你們三位,卻似乎已經忘了這句話?”
“若是坐不好這個位置,那便下來。”他已然恢復平靜,“人族人才濟濟,多的是比三位適合的人。”
不顧三位樓主神情各異的目光,他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世人皆知我有一劍為道器,無不垂涎三尺。”
這是陸青山第一次在明面上承認自己擁有道器。
虱子多了不怕癢。
劍宗少宗的名分都擔了,他也不差一個所謂道器執掌者的名頭了。
“但是我背靠劍宗,還有天機觀為我站臺,真正敢動我者屈指可數。”
他質問道:“可是你們知道,第一個敢對我動手的勢力是誰嗎?”
衛墨陰沉著臉,心中咯噔一下,問道:“是誰?”
“刑州知守樓典獄司,”陸青山臉上無喜無悲,顯現出出乎意料的平靜,“為了奪我道器,他們甚至是不惜殘害同僚,以我的好友,繡春修士的生命作為威脅,只為引我現身。”
“知守樓建立繡春本是為了對抗地府,結果卻發生這種事,三位樓主倒是說說,這是怎一個荒唐了得?”
在陸青山說完這些之后,場面一時有些冷清,三位樓主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在安靜了數息之后,衛墨樓主才面色駭然地開口道:
“怎么可能?刑州典獄司對你動手?我從未收到過此消息。”
“足足出動了三個合體修士,數百化神修士,”陸青山平淡的陳述道:“為了對付我,你們的手筆倒是大的很。”
“如此大的手筆,你作為知守樓樓主,如今卻擺出一副從未知曉的反應,”他笑道:“衛墨樓主,如果你這反應是演給我看的,那說明你就是背后主謀之一,就是內鬼之一,那你則是該死!”
“如果你不是演的,對麾下人手掌控疏忽到這種地步,這是能力不足,你又有何資格接著擔任知守樓樓主?”
總之,此事既然發生,不論是出于何因,在陸青山眼里,知守樓的樓主之位都應該是換上一換了。
衛墨樓主悚然一驚,后背汗毛豎起,視線投向身旁的羅河樓主,“羅河,典獄司是歸你掌管的,我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此事?”
羅河樓主雙眼一閃,眸中情緒不斷變化,最后他道:“我敬你是劍宗少宗,可你居然如此妄言,哪怕你身份再高,我卻也是不認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厲聲呵責道。
雖然心中還有些許忐忑,但最終羅河樓主還是開始大聲反駁。
因為,刑州知守樓的后續首尾他早就處理好了。
三位合體修士,那都是慶王那邊出的人,怎么查也很難查到他的身上。
至于原先屬于刑州知守樓典獄司的修士,在圍殺陸青山行動失敗之后,他便與夏懷溝通過,偽造出地府魔修奇襲刀刃島,將刀刃島上的典獄司修士屠戮一空的假象。
也是因為此故,他才會在慶王隕落之后,還敢不動如山。
除了是舍不得這個位置外,便是自信自己已然將自己摘得足夠干凈了。
“刑州那邊的典獄司,分明是遭遇了地府魔修的奇襲,但他們即使是死也沒有愧對肩負的責任,反抗到了最后一刻,直至全部犧牲,”羅河樓主色厲內荏,憤慨道:“他們如此犧牲,如此大義,今日卻要被你這般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