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知守樓如此多年,他可謂是對知守樓了如指掌,勢力更是根深蒂固。
一時半會夏曌又能去哪里找到比他更合適坐這個知守樓樓主之位的人呢?
先不說能力問題,單單是底下的知守樓修士都難以信服。
而且,臨陣易帥向來是禁忌之事。
這般想著,衛墨樓主底氣愈發足了起來,“至于羅河,也請兩位觀主將他交于我吧,他畢竟是我們知守樓之人,本就該由我們知守樓對他進行處理。”
陸青山平靜地看著不動如山的衛墨樓主,搖了搖頭,手中一揮,再次道:“衛墨,退位吧。”
又是一道靈光陡然閃爍而出,落至桌面上,與那枚代表他劍宗少宗的老龍劍符并排而列。
那是一塊令牌,通體金色,與銀色的老龍劍符相映成趣。
衛墨樓主臉色陡然煞白。
因為,在這塊令牌之上,同樣是鐫刻有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如朕親臨。”
這枚令牌,來自夏曌,代表的是大夏尊上的意志。
兩塊令牌,一枚“劍宗少宗”,一枚“如朕親臨”,皆是帶給了衛墨樓主無比的震撼。
他的腳步猛然踉蹌,向后退了數步,情緒激動,“這怎么可能.......尊上怎么會將此令牌交予你一個劍宗少宗之手........”
不怪衛墨樓主如此姿態,實在是眼前之景,就猶如一個華夏人當上了美利堅總統般離譜。
衛墨不敢置信地放出神識,一遍遍檢查令牌的真假。
可不論檢查多少遍,都改變不了鐵一般的事實。
他的目光呆滯,腦海轟然一震,最后是頹然地跌落在座椅上,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老人。
陸青山站在他的對面,意氣風發,沉穩如山,卻又鋒芒畢露。
兩者之間只相隔了一張桌子,卻仿佛是隔了一個天地。
這一切,竟然都得到了夏曌的授意?
衛墨樓主呆愣的坐著,在沉默了許久之后,終于是抬起灰暗的眼眸,一字一頓地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衛墨失職,自感能力不足,今日……主動退位!”
他沒得選擇。
——相比被人從這個樓主之位上掰下來,自己主動退位讓賢,至少聽上去還會是好聽些。
室內陷入死寂。
顏明用忌憚不已的目光看著那個年輕劍修,心中再也不敢有半點小覷。
雖然見到兩位同僚皆是落得這般落魄局面,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但是他此時,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命只有一條,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
某一間密室,靈光煌煌,明亮如晝。
陸青山與水月觀主對面而坐。
“陸少宗好大的威風啊。”水月觀主調笑道。
年輕的劍宗少宗第一次露出鋒芒,便是拿下一位知守樓副樓主,同時逼得知守樓樓主禪位。
這樣的開場秀,屬實太過令人膽寒了。
“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陸青山攤手,無比謙遜。
說到底,最后靠的還是那兩塊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