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似乎自帶一種逼人氣勢。
俊美的臉龐映入蘇阮瞳眸之中,慢慢放大,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蘇阮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握緊,上前一步,小手攥住了陸時年的衣袖,低聲道“陸哥哥,這人可能被蟲族附身了。”
陸時年看了蘇阮一眼,表情沒有任何波動,那漆黑的瞳孔隱隱泛著一抹血色。
他抬手,抓住了蘇阮的手腕,有些用力,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蘇阮吃痛,輕咬了一下唇,警惕的看向在陸時年到來后就停下來的趙玉杰。
“殺。”趙玉杰終于換了一個字,“殺。”
“殺。”
“殺。”
一遍又一遍,語氣越來越強烈。
陸時年緊緊的盯著趙玉杰,不久前才吸收完三級能量石里的能量而勉強穩定下來的精神海因為剛才的精神力外溢而又再次變得晦澀起來。
精神海里一片暴亂,雜亂無章,又翻涌著波濤,攪得他大腦如同針扎了一般,刺痛得厲害。
陸時年臉色蒼白,握著蘇阮的手腕卻越發用力。
他低眸,瞥了蘇阮一眼,低聲道“阮阮,走。”
他松開她的手,將她往后退了一把,示意她快走,而他自己獨自一人留下來對付這新型蟲族。
能夠附身在人身上的蟲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蟲族的戰斗力和生命力都很強,只有擊中它們的弱點將其殺死,才能讓它們徹底死亡。
只要留給它們一口氣在,那它們就會再度卷土重來。
十年,不過十年,聯邦經濟才剛剛復蘇,有了一點發展的苗頭,這些蟲族竟然又敢來搞這些幺蛾子,而這一次,竟然出現了能夠附身到人身上的新型蟲族。
陸時年表情微凝,往前走了一步,同時說道“阮阮,快走。”
蘇阮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她有種直覺,如果她就這么離開的話,一定會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憑著這種直覺,她無數次在險象環生的異世活了下來。
“我不走。”蘇阮快步走到陸時年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聲音隱隱泛著一抹哽咽,“你別推開我,讓我和你一起面對。”
“我跟段夢君訓練了很久的,現在體力好了,精神力也漲了,不會拖你后腿的。“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要先殺死蟲族再說。”
陸時年一直警惕著趙玉杰,原本一直重復著“殺”這個字的趙玉杰不知道被蘇阮的哪個字戳中了敏感點,突然動了起來。
“殺”他語氣變得異常激烈,無形的波紋在這一片區蕩漾開來。
他身影突然變幻得迅速,只留下一個殘影。
而后,一片光包圍了蘇阮和陸時年。
也就是一瞬間,蘇阮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下意識想要握緊陸時年的手,卻指尖所觸之處,卻是一片虛無。
蘇阮睫毛輕顫,再次抬眸之時,眼前的一切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是一個布滿了藤蔓的圓臺,圓臺的正中央是一種名為神木的樹做的十字架。
神木做的十字架,意為神的審判。
十字架上,綁著一個瘦弱的少女,少女的衣服上都是血,頭發披散下來,看不清臉。
“神使大人,您該行刑了。”旁邊有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她手里有一把弓箭,是神木做的弓箭,只有神木弓箭,才能審判這十字架上的犯人。
蘇阮握緊了手中的弓箭,臉色隱隱泛著蒼白。
她入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