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將喬瑞連影子都收進去,拉上一個箱子,童嘉雙手壓在箱子拉桿上“我沒事,你們走吧。”
“陪你會兒。”徐瑾曼說“我好歹為你勞累一場,讓我歇歇。”
童嘉不說話回到臥室,似是還想在找出什么和喬瑞相關的。
徐瑾曼看出她些微的反常,喊了一聲“童嘉。”
童嘉沒有停下。
沈姝見狀,過去握著童嘉的手腕“你隨便說點什么也好,或者哭出來,沒關系,我們在這兒陪你。”
徐瑾曼稍稍看向沈姝,雖然她說不會安慰人,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對于此刻的童嘉,已經勝過所有。
她沒有去接話。
童嘉的手沈姝掌心脫開,坐到床上“她跳白樺林的時候,我覺得她把里面那個癡情等待,卻沒等到愛人回來的那個姑娘演活了,她含著眼淚,踮起腳尖在舞臺上,仿佛就在那顆白樺樹下等著。當時,我就想,這個人或許經歷過那樣無疾而終,苦等不等的人,我想保護她,想給她溫暖想成為她等待的那個愛人。”
童嘉笑了笑,望著垃圾桶里的筆記本。
那里寫滿了白樺林的歌詞。
是追求喬瑞的時候寫的。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說他只是迷失在遠方
他一定會來來這片白樺林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童嘉“七年,沒想到我才是那個等待的人,還是一個不會看人的傻逼。”
童嘉說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徐瑾曼給童嘉拿了一瓶水進去,關了門,然后走到客廳邊的小陽臺。
沈姝站在陽臺欄桿邊,天色有些陰沉沉,有下雨的跡象。
徐瑾曼站到她身旁“想什么呢”
“我在想,七年的感情為什么會這么不堪一擊,七年,那是很長的時間。”
沈姝很少會有這種感慨。
徐瑾曼聽她說“那么長的時間,不是應該害怕失去嗎”
徐瑾曼一怔,沈姝從小被遺棄,被沈家收養,尤其是外婆離開的經歷,讓沈姝內心變得不安。她的心臟涌出一絲細密的難受。
徐瑾曼忽然有些體會到童嘉當年看喬瑞的那種心情。
“有的人是這樣。”徐瑾曼低聲說“也有的人得到愛后,有恃無恐,或者時間一長,感情麻木失去新鮮感什么的。”
沈姝看向徐瑾曼,問道“那你是哪種”
“我啊,第一種。”
徐瑾曼眉梢動了動,兩只雪白的手臂搭在欄桿上,與那黑色的油漆形成極致鮮明的對比。她的語氣透著骨子里的隨性,卻沒有一絲敷衍。
徐瑾曼因為微弓著身,身高比沈姝矮一點點。
二人目光平行注視了一秒,徐瑾曼彎了下唇,問她“你累不累”
“還好。”
“去坐會兒,腳剛恢復,別站太久。”
沈姝聞言,盯了她兩秒鐘,聲線清冷“徐老師,操心這么多人,你累不累”
叫徐老師,便顯而易見有玩笑的成分。
瞧沈姝心情松快許多,徐瑾曼莞爾道“沈老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呢。”
沈姝一頓。
忽地,聽童嘉在屋里崩潰喊了一聲“喬瑞你這混蛋”
徐瑾曼二人進門,童嘉手里拿著一個iad,屏幕大亮,隱約能看到是短信記錄
童嘉“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喬瑞。”
她閉著眼難以置信的喊了一聲喬瑞的名字。
iad掉在地上。
這是童嘉前年給喬瑞買的,賬號也是喬瑞的,開著信息同步和備份,后來換了新的,這個就成了壓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