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登時收回視線,接完水離開。
徐瑾曼的注意力都在沈姝的手上,因此沒有察覺到方才的刀光劍戟。茶水間里,隱隱有外界的聲音,算不上嘈雜,當下環境依舊不適合說話。
人一走,她便湊到沈姝耳邊“姝姝,去我辦公室說”
熱氣在沈姝耳尖,癢的她往旁邊縮了縮。
離開的距離卻也不過幾厘米。
沈姝嗓音依舊淡淡“我馬上要拍戲了。”
她看看徐瑾曼雪白的手臂,因為受冷而泛起細小顆粒,抿唇“你回去吧。”
聽在徐瑾曼耳朵里,顯然是還在生氣,細看起來卻沒有嫌煩的意思,她再度湊上前在沈姝耳朵上親了一下。
“那晚上幾點結束”
最近這段時間少見的親昵。
溫熱與柔軟,帶著溫度的氣息在耳朵上匆匆掃過,沈姝不著痕跡的吸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個人怎么說話還能不影響手上動作的。沈姝看著那一時松開一時貼近的冰袋,隔了兩秒,不咸不淡回答道“不知道。”
徐瑾曼不氣餒“那我等你啊,老婆。”
她試著喊了一聲。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兩個人的時候,用這個稱呼。
她其實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臉皮時常比沈姝要厚一些,但是沒想到喊出來的時候,她竟然還是感覺到耳朵的熱度。
蹭的一瞬。
像被火苗撩過似得,沈姝耳朵登時發紅,她瞥了眼身邊人。
“徐瑾曼。”
“嗯”
沈姝默了一秒“你有病吧。”
徐瑾曼“”
她去看沈姝的側臉,從那紅彤彤的耳垂掠過,饒是如此,沈姝的聲音依舊很冷淡,她不確定沈姝還在不在生氣。
低聲道“姝姝,別生我氣了。”
沈姝提醒自己,別這么快就把持不住,人家稍微一示好你就心軟可怎么行徐瑾曼又不是沒有哄過你,萬一和以前一樣,就是看你生氣才哄哄你,而不是真的領悟到什么
這么一想,沈姝心硬了幾分。
她伸手從徐瑾曼手里拿過冰袋“我自己來。”
碰過冰的手涼的徹骨,兩個人手指碰在一起也只有觸碰的感覺,沒有任何體溫。
這時候童嘉拿著藥膏進來。
因為處理及時,沈姝的手沒有大礙。
只是手指燙的有些紅,冰塊拿走后隱隱帶著辣辣的感覺,像碰了辣椒似得。
上了藥,便立馬要去拍戲。
只在準備前叫住童嘉“嘉嘉,你幫我買個東西吧。”
童嘉問“什么”
徐瑾曼進辦公室,好在小房間有一套備用的西裝,她拿了西裝外套套身上。
身體的體溫這才稍稍攀上來。
她的雙手還是冷的,手指凍得發紅。
坐在皮椅上,低頭看了好半晌
徐瑾曼緩緩站起身,把包里的二次分化單拿出來,走到粉碎機前,沉默片刻,然后將紙張塞進粉碎機里。
她看著那張紙一點點被粉碎機吞沒。
失落悵然,在粉碎中冉冉而升。
沈姝對aha還會有害怕在,她沒辦法現在說出口,但是她也不打算再往后退。那讓她像個慫包。
在沈姝眼里,她還是一個oga,一個分化失敗的oga。
那她大不了就做一輩子oga。
至于應激癥,既然有好轉就說明并不是不可抑制的。
這兩次和沈姝接觸也沒有很大的反應
徐瑾曼知道這樣的想法多少有點僥幸,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不想和沈姝冷戰,不想沈姝不開心。
一點也不想。
即便現在不能說是應激癥,她可以用別的方式告訴沈姝,起碼別讓沈姝誤會她是因為不想和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