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心這種東西,你永遠不知道是什么。”
徐瑾曼說完最后一句,將電話掛斷。
徐瑾曼想了想還想將這件事和蔡瑩說了一聲,她不是當局者,就算站在局外,選擇權也不在她的手里。
蔡瑩的回答讓她感到意外。
蔡瑩說“你幫我跟她約個時間吧,明天下午我要去拜訪客戶,會經過萬和廣場,一點在廣場見。”
徐瑾曼問怎么又想通了。
蔡瑩說“嗯可能是最近都在忙工作,學了很多有用的東西,我爸爸很開心,我做的很開心。就忽然覺得,韓文玲一點也不重要了。”
徐瑾曼想,這么看來其實蔡瑩對韓文玲的喜歡,并沒有她認為的那么深。
也慶幸如此。
若是深愛,那必得剝去好幾層皮。
但這話她沒有說。
“按照你自己想法就好。”
“昂,我是想如果我在意,我爸爸就會在意,那么蔡家和韓家永遠無法和平。你教我的,這個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蔡瑩說“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正式的結束,是韓文玲和蔡瑩的結束。”
次日下午一點。
這幾日來難得的好天氣,天高疏闊,溫熱的陽光落下來像一場洗禮。
韓文玲站在萬和廣場的那條商業街,有幾次都想去摸煙,但是又忍住了,
接近一點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
目光微微定住,等看清蔡瑩身邊還跟著另一個清秀女人時,她眼底的光稍暗下。
蔡瑩也看到她,隨即和身邊的女人說了什么,而后自己朝她走來。
許久不見的人,穿著秋冬的米色長裙,一身淺綠色的大衣,比她記憶里的人成熟一些。卻依舊陽光明媚。
“我知道你拿下了韓氏,我想以后我家公司你說不定還會有往來,所以我是想把話就說清楚。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因為以前的事,再見你。”
蔡瑩的話沒有任何猶豫。
韓文玲聞言,來時的希翼在瞬間化作灰燼。
她望著蔡瑩的眼睛,那雙水靈生動的眼睛里,瞳孔是淺色的,盛著秋日的光暖,也盛著冷然的決絕。
沒有余地的決絕。
韓文玲沉默良久,道“我給你說說我家里的事吧”
蔡瑩一怔。
“你想說就說吧。”
韓文玲少許低沉的聲音,混著周圍的車鳴與說話聲,有幾次說到韓老爺子為了韓文芳打她的時候,說到發燒的夜晚,母親因為離婚喝醉,而對她破口大罵的時候,蔡瑩的鼻子微微泛酸。
她大抵能猜到韓文玲的小時候并不快樂,徐瑾曼也跟她說過一些韓家的事。
再想到過去,韓文玲都會避開家人的話題。
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韓文玲總是很溫柔很耐心,后面細細想來,韓文玲的習性都充滿了小心翼翼與警惕。
韓文玲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法她只相信自己。
這也是后來,徐瑾曼跟她分析的。
徐瑾曼說,如果一個人的生存環境全部都是陰霾,那她不可能成為一個陽光的人。因為她沒有見過。
“我聽說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但我還是想試一試。”韓文玲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原諒,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似乎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在意的人了。蔡瑩,對不起。”
蔡瑩低著頭,眼眶染起霧氣,她吸口氣說
“我沒有經歷過,但是我理解你的不幸福。可是韓文玲,我并不想去救贖誰,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想要的是一份純粹沒有欺騙沒有雜質的感情,但是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是錯的。”
韓文玲的五指卷起,嘴角牽出一抹淡而涼瑟的弧度,一字一字問“真的,結束了嗎”
她感覺心口扯的生疼。
蔡瑩眼底霧氣消散,抬眼看向韓文玲,認真的說“是的,結束了。”
她不喜歡回頭,誰也不會例外。
“是因為那個人嗎”
順著韓文玲的目光,蔡瑩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高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