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沒錯。”黎藍也在邊上點了一支“白曉有精神病史。”
徐瑾曼一怔,側頭看去。
黎藍道“她曾經也在那家精神病院待過,很快她的死就會傳出去,今天圍觀的人太多,徐家那邊知道是早晚的。依照他們警惕的性子,可能會有所防備,所以采取行動迫在眉睫,還有一周的時間,你也做好準備吧。”
“嗯。”
“徐瑾曼,有精神病史的人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黎藍捏著煙,道。
她和徐瑾曼一直保持著語音通話,因此在房間里,白曉墜樓前對徐瑾曼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徐瑾曼把最后一口煙吸到肺里,煙霧從唇瓣飄出來,她沒有接話。
黎藍又說“不要壓力那么大。”
徐瑾曼點頭。
黎藍見狀也沉默下來,隔了好半晌,她忽地開口說“你哥也會知道。”
徐瑾曼把煙頭捏滅在手指尖,才說“怕他不開心”
也能理解,再怎么白曉也是徐寅成的媽媽。
黎藍淡淡一笑,搖頭。
徐寅成根本不在乎什么這些人。
徐寅成只對徐瑾曼這一個妹妹在意,有多在意,她是親眼見過的,那時候她還沒有考上警校。
徐寅成比她高一屆,先一步考上。
在學校的時候徐寅成是學校的傳說,沒有人不喜歡他,她也不例外。
如果一開始問她為什么選擇這個職業,她會毫不猶豫說出徐寅成的名字。
很多人都在找徐寅成的喜好,或者弱點,但是大家發現徐寅成這個人只有冷漠。直到有一天她經過那個巷子
徐寅成踩著混混的頭,滿臉陰沉與狠厲“徐瑾曼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怪物我讓你見見什么是怪物。”
那個混混成了殘廢。
后來她才知道,那人是因為罵了徐瑾曼一句怪物。
再后來,徐寅成消失在北城。
現在想想,大抵從徐寅成消失的那個時候,他已經被組織選中。
這是秘密,是徐寅成這輩子都不會說的秘密。
她也只是在某一次,無意間看到徐寅成脖子里的項鏈,那是特殊組織的徽章。她曾經在高級官員學習中,聽前輩說起說那個形狀。
而徐寅成是金色的,編號0。
也是。
徐寅成這樣的能力與天資,成為當局特殊組織的首腦也很正常,只是他這個角色需要在外面拿命奔波。
徐寅成曾說過,他做一切都是為了徐瑾曼。
他的存在對徐家就是一種庇護,對徐瑾曼更是。
然而在聽到徐瑾曼要對付徐家的時候,他根本不在乎徐家是否敗落,他對她說“我妹妹想怎么做,就讓她怎么做吧,只要人沒危險就好。”
只是她偶爾也有一絲不理解,徐寅成在戶口上和徐離是親兄妹,可偏偏對徐瑾曼好。
甚至根本不在乎徐離或者母親白曉出事。
徐寅成也會很快知道今天的事,如果聽到徐瑾曼再度經歷了一場生死,恐怕這次回來的會更快一些。
黎藍從思緒中抽回“你沒事他就開心了。”
徐瑾曼的精神并不在這上面,因此聽完也沒什么情緒。
準確的說她情緒不太好。
“黎警官,徐離應該知道白曉經歷過什么吧”徐瑾曼說“或許能從白曉的經歷中,找到更多徐家的罪證。”
“嗯。”黎藍拍拍徐瑾曼的胳膊“好好放松一下,你的臉色很難看。”
小月牙醒過一次,迷迷糊糊的看到徐瑾曼和沈姝在邊上,喊了二人一聲,又睡過去。高燒已經退了,倒是沒有外傷,就是心理的創傷需要時間去安撫。
特級病房可以放置兩張床,一米二的床。
徐瑾曼本來是想讓沈姝回去,被沈姝拒絕,最后兩個人望著病房剩下的單人床,默契的什么也沒說。
病房里很安靜。
徐瑾曼側著身將沈姝抱在懷里,一天的高壓在靜宜中沉寂。
二人的精神都累到極致,卻誰也沒有入睡,直到后半夜,都撐不住了才漸漸在擁抱中睡去。
但沈姝沒一會兒就驚醒過來,她的腰被勒的生疼,快要被勒斷一樣。
徐瑾曼沒有醒,緊閉著眸子,滿額的冷汗。
透亮的落地窗,玻璃碎裂的巨響在空氣中炸開。
鋒銳的碎片像箭矢一樣飛來,擦過她的臉頰,耳廓,還有脖子。